裴凛之扭头看着关山:“他要见赵仑,咱们让不让他见?”
关山说:“那还是不着急吧。再问点话,那狗皇帝让你来做什么?”
密探不说话,但是关山有法子,他学的武功很奇怪,能够给人错筋骨,只会疼痛不已,却不会造成实际性的伤害,纵使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会疼得难以鼻涕口涎都控制不住。
关山便不客气地用了一招,密探痛得大叫一声,然后咬紧牙关不再吭声。
裴凛之鼓掌:“倒是一条汉子。不过你为什么对萧祎如此忠心耿耿,你觉得他值得效忠吗?”
密探不说话,全身都开始冒虚汗。
裴凛之说:“好了,关山,放开吧。”
关山又将对方的手脚归位,说:“你们那狗皇帝把祖宗打下的江山赔完了没有?什么时候轮到你的家乡?你的亲友族人什么时候变成两脚羊?”
关山这话说得密探身体一震,神色复杂地看着关山。
关山说:“狗皇帝杀了他爹,又杀了几个亲兄弟,是不是觉得这世界上其他人不配姓萧?狗皇帝杀起自己的血亲来毫不手软,也就无怪乎他眼中其他人都不算人,送起梁州百姓来也毫不手软。”
裴凛之突然发现自己对关山的认知有误,他一直都觉得他不善言辞,没想到他还挺会说,而且还专拣人的软肋下手。
裴凛之说:“其实我们从你这里也得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你无外乎就是来崖州查探一下,赵仑干什么去了,萧彧是不是真死了。对吧?”
密探抬眼看着裴凛之。
裴凛之说:“其实不怕告诉你,赵仑早就死了,我家郎君还活得好好的。只可惜,你没有机会将消息送回去了。”
密探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要杀要剐随意。”
裴凛之说:“你倒是铁骨铮铮的,可惜投错了主子。我们可不是萧祎,看谁不顺眼让他去死。关山,拿个镣铐,将人锁起来,明日送到盐场去干活。崖州什么都缺,尤其缺劳力。”
关山拿了两副镣铐过来,将人手脚都铐了起来,微笑着说:“郎君设计的镣铐就是好用。好好服刑,争取早日释放。对了,你最好祈祷一下,你那个狗皇帝还没把安国的土地赔光,等你回去的时候你的亲友还没被当成两脚羊给烹了。”
第二日,密探便被发往盐场。他原以为会盐场的生活会跟地狱一般,然而出乎意料,盐场的工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只是将海水导入盐田中,然后等海水晒干后析出海盐颗粒。而不是常见的煮盐法。
犯人们干的活,就是搅拌一下盐田,将晒好的盐产出来装筐。
狱友们干活都挺尽心尽力,很少有人充满戾气,都在踏踏实实干活,等待服刑结束回家。
他是唯一一个戴了脚镣手铐的人。不过没过多久,盐场又送来了一个戴着脚镣手铐的犯人,一问,便知道是他的同伙。
这月余,崖州已经抓了几波密探。山雨欲来风满楼,萧彧知道,这一仗是逃不掉了。
这日下面来报,又抓了一名密探,裴凛之说:“交给关山去审,审完了送盐场干活。”
关山从外面进来:“我已经审过了,不是狗皇帝的人,是梁王的人。”
第81章 说客
裴凛之惊讶地停下了手中的笔, 说:“梁王的人?”
怎么一个两个都往这边送人来,梁王的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关山将搜到的证据交给裴凛之。
裴凛之一看,是一块长命锁和一封绢帛血书的信。
长命锁上镌一个小小的篆体“萧”字,还有一条蛇。这锁殿下也有一块, 是陛下为几位皇子打的, 每块锁上都有几位皇子的生肖,他家殿下的是一条龙。
不一会儿, 士卒押解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年轻男子进来了。
那人见了裴凛之, 激动地走前两步, 然后“噗通”往地上一跪, 重重磕头:“小人刘松泉,见过小公爷!”
裴凛之看着那人,有点面熟,片刻后才说:“你是梁王的亲随?”
刘松泉点头:“正是。小人自小便跟在王爷身边, 有幸见过裴公爷几面。裴公爷在,太子爷肯定也在, 对吗?”
裴凛之没有回答, 而是问:“你怎么来了?你家王爷呢?”
一问到梁王, 刘松泉的眼眶就湿润了, 他用力弯腰再次磕头:“求裴公爷和太子爷救我家王爷。”
裴凛之见状,说:“关山,给他松了吧。”
关山替刘松泉松了绑。
刘松泉再次朝裴凛之磕了个头:“谢裴公爷!”
裴凛之说:“先说说你家王爷的事吧。他现在人在哪儿?是否安康?”
刘松泉直起腰, 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王爷人已经到了广州。渡江后,他大病了一场,现在非常虚弱。”
裴凛之问:“在广州哪儿?你们还有多少人?”
刘松泉说:“在始兴境内。当时随王爷一起渡江的将士有一千多人, 从湘州到广州途中又折损了一些, 死伤了不少弟兄, 现在剩下不到一千人了。”
始兴郡在就在南岭脚下,离广州州府番禺还有几百里距离,番禺有重兵驻守,梁王也不敢贸然直奔番禺,因为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裴凛之说:“湘州兵力薄弱,他为什么不在湘州积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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