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撬开嘴了。
李慕泽暗暗松口气,同时又皱起眉头,他回过身,顺势把褚辰抱在怀里,挑起对方的下巴,一边帮忙擦眼泪一边问:“什么人?在哪里动的手?”
褚辰低声说:“在B区北门,三个人,我不认识,他们说.....是有人花钱请来的。”
李慕泽眉头皱的更严重,气愤道:“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你真是不乖。”
“没有...”褚辰红着眼睛解释,“我怕你担心,打扰你工作,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或者是以前认识,他们是冲我来的,我不想连累你。”
想要我的命...
听闻这话,李慕泽后背一凉,那种后知后觉的恐惧感越来越浓,语气柔和不少:“现在不担心?现在不打扰?你人在我这里,还想怎么连累?”
褚辰抿了抿唇,低头不语。
李慕泽看向窗外,眯了下眼:“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褚辰仔细回想了一下,想到的只有脑后部位传来的痛感,低声说:“那天下雨了,我没看清楚,他们戴着帽子,不过我卸掉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
“……”
嗯,这很褚辰。
“呆瓜,这件事关乎你的人身安全,”李慕泽并不打算放弃,摸着褚辰的额头,细细打量那伤疤,轻声说,“想不起来不要紧,慢慢来,他们穿什么衣服,戴什么帽子,高矮胖瘦,这些总有印象的吧。”
褚辰咬着下唇,“嗯”了一声。
李慕泽又说:“能画下来吗?”
褚辰微皱眉,有些为难:“我尽量。”
“好,”李慕泽忽然笑了声,抬手帮褚辰抹去眼角的泪痕,“这么爱哭鼻子,等你以后恢复记忆,该怎么面对现在的自己?”
“哥,你还生气吗?”褚辰抓住他的衣角,有点紧张地说,“我以后不会再对你说谎了。”
李慕泽把人揽入怀里,叹口气:“不气了,记住,以后要懂得保护自己。”
按着人数落一通,李慕泽多日来心中憋着的那股怨气算是释放了。
褚辰可怜兮兮的模样,只要哭鼻子他就没辙,嘴上说着狠话,其实在褚辰掉第一滴眼泪的时候他就心软了。
呆瓜太傻了,永远不懂得爱护自己的身体。如果将来他老婆像呆瓜这样不让人省心,那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李慕泽心跳不由加速,低头看一眼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男人。
呆瓜要是愿意当他老婆的话.....
打住打住!想什么呢!
理智及时回归,李慕泽为自己刚刚不靠谱的想法感到可笑,同时又有些心猿意马。
情敌变情人,好像.....也不错呢。
吃过午饭,褚辰又犯困了。
李慕泽将人带到客房,嘱咐好好休息,刚要起身离开,衣摆被人拽住了。
褚辰微眯双眼,低声问:“你要去哪里?”
李慕泽说:“出去办点事儿,你自己在家乖乖的。”
“嗯。”褚辰点头,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李慕泽看眼腕表:“晚饭之前回来。”
褚辰高兴了,拽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等你回来。”
手背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就跟触电了一样,李慕泽心尖颤抖,耳根子悄悄染了红,他像是被人占了便宜的大姑娘,迅速缩回手,还瞪了一眼:“别总是动手动脚的,什么毛病?”
褚辰不服气,怒瞪双眸说:“亲手怎么了,那些人还摸你腰了呢!”
“……”
李慕泽一脸吃屎的表情:“我们不是讲好这件事不再提了吗?”
褚辰撇撇嘴不以为意:“你也闲丢脸是不是,那就记住,以后别到处撩骚。”
“……”
李慕泽觉得惊奇,呆瓜的口才越来越好了。
最后交待几句,确定人已经睡下,李慕泽起身离开。
等他走以后,原本闭眼的褚辰倏地睁眼,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哪还有一点困意。
蓉姐不在,李慕泽刚出门。别墅小院静悄悄的,褚辰光着脚丫子来到厨房,在橱柜最底层翻出一瓶红酒,那是陈医生送给他的红酒。
陈医生说,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出口,喝了这瓶酒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褚辰坐在餐桌,把脚踩在凳子上,他抱住膝盖,嘴里咬着旺仔牛奶的吸管,眼睛一直盯着餐桌上的红酒看,观察了好半晌,红酒特别红,他的脸也跟着慢慢红了。
*
S市燕山区,偏落后的旧城街,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穿过一排排老栋居民楼,来到狭窄人少的郊区胡同。
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手里拎着一袋饭盒,正往胡同里走去,没走两步,他便察觉出不对劲,回头瞄一眼神色变暗,攥紧手里的东西加快脚步。
他边回头看边往前走,脚步越来越急,干脆小跑起来,突然眼前闪过一道人影,还来不及反应,他就被人一脚踢中胯骨坐到地上,手里的饭盒“啪”的一声砸在旁边的墙壁。
“你跑什么?”
上方传来一道低沉又不失磁性的男性嗓音。
“卧槽...”黄毛按住胯骨的位置,疼的骂出声,随即抬头看去。
是一个男人,非常帅气的男人。
黄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知道这人是他见过为数不多的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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