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夜的眼神变得认真了起来。
“这把刀,名为鬼切。「鬼切」乃是平安时代十分出名的退魔之人,这把刀就是他的爱刀之一。”
“原名为髭切,在斩下罗生门之鬼茨木童子的手臂后才改名为鬼切的。”
“……当然,我也不清楚这把鬼切是否与那把斩落茨木童子一臂的鬼切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是一把非常锋利的刀!非常锋利,也非常神秘,就连神刀匠吉永出山先生也无法判断出这把能够砍断一切都刀是用什么材质制造的,又出自哪位刀匠之手。”
缘一挥动了手中的刀。
凌冽的声音。
刀的声音。
足以破开一切都声音。
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无法斩杀的。
“好刀。”如此夸奖到的缘一,并没有露出什么喜色。他的手指触摸着那漆黑的刀刃,刹那之间,黑刀转成了比血要深得多的赫刃。
赫刀。
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似自己曾经拿着这把刀战斗过。
缘一点目光滑过刀面,在靠近刀锷的地方,篆刻着一个古老的、不可名状的文字。
——「斩」
这刀,将斩尽世间一切恶鬼。
“这是……我哥哥当年用过的刀。他很厉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明明我都没有看见过他握刀,却突然之间成为了柱。那段时间,鬼们都不怎么敢出来。因为哥哥非常厉害,没有鬼能从他手下逃脱。”
“但是……”
但是这个词呢,非常危险,时常与不好的事物联系在一起。
“大家都不是很欢迎他。我根本就不明白,哥哥他啊,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会被别的柱讨厌呢。他总是不受到欢迎,我觉得柱们都态度很恶劣,但是哥哥他一点也不在意,每次都说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交给同队的人。可是意外发生之前,他还没来得及那么做……”
那个意外,指的是为了保护被鬼之潮围堵的两百个人,紫藤日轮战斗到力竭而死的事情。
“嗯……”缘一把刀插-回刀鞘里面。
接下来就是交递的过程。
非常顺利,顺利到不可思议。
鬼切在尘封了十七年之后,终于被交至新的主人手中。
微微振动着的刀身。也许他意识到,这是一种“重生”。
“我一定会用它来保护别人的。”缘一说,“我要保护更多的人,保护他们不被恶鬼伤害。”
惨剧已经足够多了。
他见得也已经足够多了。
这份觉悟,来得有一些晚了……
“除了这个,我其实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但是,似乎,不太合样子……我听说,你今年,十七岁了,是吗?”
红花夜小心翼翼的模样看起来相当可怜。
十七年。
这个数字对于他来说非常的敏感。
缘一点头。
是啊,他今年也已经十七岁了。
为了减少体内不会自我增长的能量的缺失,他一直保持着原来、变成鬼那一天的形态。
半个时辰后,红花夜将一件叠的方方正正的羽织交给了缘一。
那是一件有些宽大的,少年人所穿的羽织,红色的布料底下,绣着一捧又一捧的紫藤花花纹。
这是紫藤日轮的羽织。
紫藤日轮曾经是紫藤一家的家主。
缘一感受到了“传承”二字化作实物开始流动了……
***
任务越来越多,鬼好像永远也杀不完。最近这段时间,鬼出现的频率比以往要大得多,一向分散的他们似乎有了一个具体的目标,并向这个目标而而努力着。
伊黑小芭内对战技的掌握程度越来越高了。熟练度越高,也就代表着花费的时间更少却能够使用出比原来威力要大的战技。
小芭内独自衍生出来的蛇之呼吸,以及那古怪的可以弯曲的蛇一样的剑技,让他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成长。
但很大一部分的成功,都要归功于小芭内的师傅,白夜琉璃子。那位育士所教导他的厚积薄发,终于在这段时间显现了出来。
镝丸对于小芭内对进步也很高兴。这位冷血动物先生,今日总是发出代表着高兴的咝咝声。
这让炼狱槙寿郎感受到了困惑。
毕竟他不懂蛇语。
——虽然小芭内也听不懂镝丸平时在讲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进行友好的交流。
不过令小芭内感到担忧的是,炼狱先生最近的心态非常不好。
那个总是一脸正气的男人脸上也露出了可以称为“忧郁”的神色。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炼狱槙寿郎收了一个继子之后。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小芭内不知道。
来年开春的时候,杏寿郎通过了其他柱的考核,成为了柱。
他接替了他父亲的位子,成为了新一代的炎柱。
而同一时间,小芭内也加入了九柱之中。
以前的他,总是因为对自己不够自信而觉得自己与他人相差甚远,但是他一点也不比别人差劲。
仅用一年时间就成为柱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小芭内在以往的岁月里,已经将自己磨得澄光透亮。
他只是差一个时机。
紫藤芒铃之死对于他来说就是那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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