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个道理,可阮文还是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来安抚一下自己的心。
刘五斤传了消息,赶到这个节骨眼上。
阮文能帮就帮了。
当然,授人以鱼也要授人以渔。
“偶尔送我去火车站或者别的地方,再就是帮我跑腿送个东西什么的,我一个月只给你二十块,不见得天天使唤你,我没安排的时候你自己随便去跑生意,挣多挣少都是你的,干不干?”
刘五斤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但是他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
无缘无故的,阮文怎么就非要当这个好人呢?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那些兄弟想要搞我的货呢?”
“这不一样!”
“一样的,对我来说没什么两样。”
刘五斤有点兴奋,在那里唠叨起来,“那你一个月给我二十,一年就是二百五,弄一个三轮车的话,差不多需要二百块钱,我差不多两年就能把钱还你了,我要是自己再干点活,说不定一年就能还你。”
阮文在想事,但还是回了他一句,“没那么麻烦,回头给你介绍个人,他搞机械的,带你去废品站淘辆旧自行车,花不了几个钱就能弄一辆三轮了。”
“那你就不用借钱给我了啊。”刘五斤忽的反应过来,“这也不是去公安局的路啊。”
当然不是,是去找陶永安呢。
这人不怕去公安局,压根不心虚。
根本不需要去。
阮文带着人去找陶永安,把刘五斤介绍给他。
陶永安把人拽到一边去,“你怎么了,发什么慈悲心肠?”
怎么随手捡了个人就要帮。
“我有点累,反正你帮帮他就是了。永晴快来了吗?陈主任已经来了,对了陶永安你回头去找一下出版社的罗主编,看她那里有没有认识的人,给永晴和陈主任找个住的地方。”
省城的房产并不值得投资,但总不能让人总住在招待所里。
阮文觉得还是得找房子。
这事一并交给陶永安去处理。
刘五斤瞧着阮文离开,小声的跟陶永安说,“找什么罗主编啊,我给你找,哥你们要啥样的房子,多大的,住几口人?结婚用的要不要带老人?”
陶永安轻声一笑,“呵,你叫谁哥呢。”
他才二十出头,年轻着呢!
刘五斤悻悻,轻轻拍了拍陶永安的肩膀,“兄弟,是哥哥不是,给你赔礼道歉了。”
陶永安:“……我就一个妹妹,别乱认亲。”
刘五斤哪曾想这哥们比阮文脾气还暴躁,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是。
“你说能找房子?就学校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回头帮忙去打听下。”
“我现在就去。”
“回来!”陶永安瞪了一眼,“先跟我去废品站。”
阮文同志交代了任务,他得干啊。
先去看能不能找到个废旧自行车。
又不是自己弄,陶永安当然要找个扛东西出力的。
……
离开这边的实验室,阮文依旧有些心神不宁。
她往招待所那边去。
陈主任刚来,于情于理她都该做东请陈主任吃饭。
顺带着再说一下厂子里的情况,明天考试完,阮文还得去一趟杭州。
就三天后,在去杭州前,她想着把这边的事情先交割清楚。
毕竟订单每天都有,还牵扯到其他几个研究所分厂的生产运输,不是一般的忙。
郭安娜的消息带给阮文的冲击没有消散,想到安娜小姐,阮文就有些心烦意乱,以至于没注意到挡住去路的人。
“阮文同志。”
响亮的声音让阮文忽的惊醒,原本因为郭安娜的消息而飘荡着的灵魂在这一瞬间回到了身体里。
她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看向前方。
那里是声音的来源
“阮文同志,你好,韩建国前来报到!”
作者有话要说:停电了……
又补充了点内容
第95章 095新厂长
左手袖子空荡荡的垂落在那里。
右手少了一根小指。
脸上横着一道长长的疤,仿佛被人一刀劈了下来。
冷兵器时代留下的伤痕。
这个念头很莫名其妙。
阮文下意识地回敬礼。
“谢蓟生同志让我来找你报到!”
谢蓟生只是说给阮文安排人,但具体有谁,什么时候到,都没个交代。
韩建国的到来,让阮文有些措手不及。
她要给人安排住的地方。
这次才来一个人而已,不知道往后还要来多少,总不能一直在招待所住着。
因为和研究所挂钩,工厂又不能是完全的私营性质。
而且谢蓟生为什么安排这些退伍的军人过来,阮文又不傻,知道他是在给这些战友们谋求生计。
阮文要是学黄世仁,那像话嘛。
要建员工大院,不仅要建,还要建的好。
阮文看了眼韩建国,斟酌了下才问道:“谢蓟生有说,你来这里做什么工作吗?”
韩建国憨厚一笑,“俺都行!”
这一句话,让阮文觉得自己仿佛在拍戏,一瞬间从朝堂之上转到了热闹繁华的街头。
原本还因为对方肃穆以及伤残而产生的距离感,因为一句“俺都行”瞬时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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