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蓟生看着那亮堂堂的眼睛,“如果你赢了,就可以。”
这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毕竟这么一来,她和谢蓟生两地分居的麻烦就可以解决了。
可阮文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似乎谢蓟生答应的太过于随意,好像……
看着收拾了碗筷往厨房去的人,阮文下意识地起身拉住了他的胳膊,“这次回部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退伍。
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管从哪方面看,谢蓟生都前途大好,怎么可能说退伍就退伍呢?
“没……
“是不是余鑫那件事,你给他们施压,所以他们也给你施压了?”阮文只能想到这么一件事,不然没有道理。
“不是,想多了。”谢蓟生把碗筷放下,“我这次回去,发现自己似乎老了,部队里人才辈出,不缺我这么一个老兵。”他伸手擦去阮文嘴角的那鸡蛋残渣,“在部队十多年,我应该去换一种生活方式。”
那里并不是他的全部。
尽管曾经谢蓟生是这么认为的。
他这次回到部队,和上面谈了谈。
军区的首长不想他退伍,但谢蓟生却没有之前那么坚决。
“若是再有战事,我重返战场义无反顾,只是如今。”他笑了笑,“我想换一种方式为部队做点事。”
谢蓟生如此跟首长说,也是这般与阮文说的,“每年部队都会有老兵退下来,这些老兵的安置是一个问题,安排得当那是皆大欢喜,可若是安置不好……”
男人顿了顿,“老韩他们的安排就很不错,我想能不能再如法炮制,帮着更多的退伍老兵找到他们的社会存在感。”
“那你岂不是也没办法当教书匠?”
“你真想要成为你的老师?”他忽的低下头,额头抵在阮文那光洁的脑门上。
“是啊,师生恋多刺激,你不觉得吗?”
“没个正经。”谢蓟生刮了下阮文的鼻头。
“一本正经像你似的?那多累啊。”阮文不依不饶,她跟到厨房门口,倚在那里看谢蓟生刷锅刷碗,“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懂不懂?”
可惜再多的挑.逗都没用,理性是一种可敬又可怕的存在。
尤其是在这个硬邦邦的男人身上。
耍了一会儿嘴炮的阮文扭身离开,忽的听到谢蓟生喊她名字。
她下意识的回头,“怎么……”男人手指一弹,阮文吃了一脸的水。
“好啊,欺负人是吧?”她随手在门口的水缸里一撩,指缝间残存的水全都泼在了谢蓟生身上。
两人过起了泼水节,原本就单薄的衣服沾了水贴在身上,隐隐露出几分肉色。
阮文伸手小心摸了下。
“我其实不太喜欢肌肉男。”
她前世看多了照片,总觉得那些肌肉带着几分油腻,事实证明,肌肉与肌肉是不一样的。
“不过小谢同志的,我都喜欢。”
阮文笑得眼波流转,“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这话像是火星子,燎起了那荒原一片。
之前已经干了的头发这会儿有湿了,贴在脸颊。
白色的皮肤黑色的发,让阮文凭添了几分脆弱,让人想情不自禁地摧毁。
脑海中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谢蓟生打横抱起人来往堂屋里去。
他心跳得快,砰砰的在阮文耳边响。
这让阮文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她怕自己一开口,会把谢蓟生喝退。
这时候,她就该保持安静。
不想保持安静也难,毕竟接吻的时候阮文向来都放空自我神游天外,一副甘为鱼肉的模样。
谢蓟生这会儿全然没了理智,他起初只是想要跟阮文闹着玩。
可是闹着闹着,硬是把自己也闹了进去。
她的小举动,她的话都像是一把火,能把人烧的热血沸腾。
理性与坚持荡然无存,仅有的是将人揽入怀中,恨不得永远不分开。
肌肤相贴,让原本潮湿了的衣服都带着几分别样的温热,谢蓟生有些笨拙的去解阮文领口的纽扣,那动作让阮文觉得这人要是现在参加军事考核,肯定会输的很难看。
“我……阿嚏!”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让阮文觉得肋骨疼。
当这喷嚏接二连三时,她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原本气氛刚好,如今全都被破坏掉了,还搞什么啊?
“是我不好,还疼吗?”
阮文翻过身去不想跟他说话,太丢人了。
她在谢蓟生眼中怕不是都成了色中饿鬼,结果还横生枝节,她不要见人了。
“阮文?”
“阮文?”
后背被挠了一下,阮文颤抖了下,“睡着了,困。”
“去洗个澡吧,别再感冒了。”
“不洗,不会。”阮文拿床单蒙着头,拒绝和谢蓟生直接对话。
事实证明,flag是不能随便立的,因为说不定你第二天就会感冒。
不管夏天还是冬天,感冒都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阮文病恹恹的窝在床上不想动弹。
一瓶西瓜水引发的悲剧。
她恨屋及乌连西瓜都不太待见了。
“真不吃?”
“那你要是给我做成冰沙,我能勉强吃一点。”阮文瓮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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