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决心等着讨人嫌的家伙一走,她就让美美睡上一觉,再让金雪银霜捏肩捶腿,好好把受的累补回来。
拓跋泰却笑笑,问道:“小碗会不会骑马?”
崔晚晚担心他使坏,果断否认:“不会!”
“嗯。”
拓跋泰点头表示知晓了,吩咐马奴把飒露紫牵来,转身去拉她:“那就与朕共乘一骑吧。”
可怜崔晚晚连驿馆大门都没踏进去,就被拓跋泰抱上了马,照旧把她圈在怀中,打马而去。
邓锐没怎么瞧清楚,见状咂舌:“那是陛下的新宠?”
白崇峻虽未看清“小内侍”的脸,但他肚子里弯弯绕绕多,很快就猜出了这人身份。他有意挖坑给邓锐这傻大个,道:“是啊,穿着青色内侍衣裳,看着挺眉清目秀的。”
“陛下什么时候也好这口了!”邓锐大惊,想起拓跋泰从前不近女色的模样,露出恍然大悟继而捶胸顿足的表情,“难怪——唉!不妥不妥,太不妥了!”
白崇峻偷笑,一本正经地问:“哪里不妥?”
“我说你这厮,”邓锐瞪着牛眼,大嗓门道:“你见过公鸡下蛋啊?男人跟男人就是不妥!陛下放着那么多妃嫔不睡,如何开枝散叶传宗接代?这不对!”
白崇峻似乎被他说服,一脸严肃:“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可是陛下喜欢,你我身为臣子又能如何?难办呀难办——”他说着便唉声叹气起来。
“自古忠言逆耳,我等对陛下忠心耿耿,应该多加提醒。”邓锐情绪激昂,拍着胸脯说,“一会儿我就去劝谏陛下,让他莫要龙阳!”
白崇峻已经忍笑得腹痛,但面上还是大义凛然:“仲祺兄言之有理,咱们快去。”
拓跋泰只带了十余位精卫,一路策马往郊野而去。
“我不——”
崔晚晚刚想张嘴抗议,一口冷风灌进喉咙,呛得她五脏六腑都是冷的。
拓跋泰把她脑袋往怀里按了按:“风大,莫要说话。”
崔晚晚只得攥紧大氅把头缩进去,靠着他取暖。
马跑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停下来,只见这是京城郊外的一个小村落,零星散落着几户人家,夜幕降临,这些人家并没有点灯,四周黑寂的有些吓人。
拓跋泰在一户门口有柿子树的人家前停下,很是熟稔地去敲门,院中立马响起狗吠声,不一会儿微弱的光亮从并不高的围墙一侧映出来,有人拖着步伐走到院门背后。
“是谁?”
声音嘶哑,应是个老者。
拓跋泰沉声回应:“李叔,是我。”
里面的人赶紧拔掉门栓,把来人迎了进去。
第34章 不同 小碗,我们生个孩子,……
三十四章
崔晚晚坐在炕上, 好奇地看着这一家人。
一对花甲老夫妇,带着十岁的孙女和五岁的孙子,但并不见老者的儿女。
“有一年多没见将军了, 近来可好?”
李叔腿脚有疾, 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好像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登基为帝, 仍是称呼他将军。
拓跋泰点头:“一切都好。”
老伴倒了两碗水端来,里面放了些红糖,这是农家人能拿出来见客最好的东西了,她看着一身男装的崔晚晚, 笑得脸上褶子都聚起来:“小娘子真俊,是将军的媳妇儿吧?”
崔晚晚有些不好意思,拓跋泰却大方承认:“嗯,是我媳妇。”
崔晚晚暗中掐了把他后腰。
在炕上坐了一会儿, 崔晚晚就被小孙女打的各式各样络子吸引住了, 跟着她回房去瞧更多花样。留下拓跋泰和李叔在正屋说话。
拓跋泰关切地问他身子可还硬朗,家中生活是否缺什么, 他让人送来。
李叔连连摆手:“不缺不缺,如今我们吃得饱穿得暖, 都好得很。将军照顾我们良多,实在不必再费心了。”
“要是有什么难处就同我说。”拓跋泰又问,“对了, 孩子们的娘呢?”
“改嫁咯。”李叔抚着腿, 有些无奈,但语气并不难过,“她还年轻,又给咱老李家生了两个娃, 现在孩子也大了,我们老两口寻思着让人守一辈子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就做主让她家去,重新寻个后生嫁了。唉——是我家阿威没有福气。”说着他叹了口气,随即又怕拓跋泰觉得儿媳是个没良心的人,连忙解释道,“她本来不愿的,还是老婆子劝了好久她才点头,那后生我也见过,敦厚老实的庄稼人,也不介她常回来看两个娃,挺不错的。”
“如此也好。”拓跋泰默了默,“我想给阿威上柱香。”
崔晚晚在小孙女的房里跟着她学打络子,看别人做起来容易,可在她手里那些丝线就不听话,滑不溜秋,她忙活了半天也理不顺,打出一个丑得不行的结。
李阿香捂着嘴笑,伸手接过:“姐姐让我来吧。”
崔晚晚双手托腮,目不转睛看着小女孩十指翻飞,不一会儿就做出一个梅花攒心结。
“真厉害。”崔晚晚捧着梅花结,赞叹不已,“你一定很喜欢玩这个。”
谁知李阿香却摇摇头:“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打络子只是为了赚钱。”
崔晚晚有些惊讶:“家里靠你挣钱么?”
“不是。”李阿香低头重新起了个结,“阿翁年纪大了,我不想他们太辛苦,所以做些女红补贴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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