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哲要对他们下手,而裴云潇等的就是这个契机。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胜利在望,裴云潇不想出什么岔子,更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宁静心想了想,便答应了。
三日后,裴娇出嫁。
裴云潇作为娘家人,自然是在裴羡府上送嫁。而她又是谢英的好友,之后还要再到谢府吃喜酒。
既然知道了裴淖要动手,裴云潇自然小心提防。
当花轿进了谢府大门,裴云潇与唐桁一道出现在席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裴云兆等人赫然列席。
本以为裴云兆他们会制造机会对她下毒手,可酒过三巡,谢英都入洞房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赵希哲在玩什么把戏?还是宁静心骗了你?”唐桁心存疑虑,在裴云潇耳边低语。
“宁静心在咱们的计划里,只是个意外。她出不出现,都不影响什么。”裴云潇沉着分析道:“我看,是赵希哲留了后手。”
正说着,裴云潇便看见锦和穿过人群,朝自己而来,神色有些不对。
“怎么回事?”裴云潇忙问道。
“公子,宫里出事了,太皇太后突然病倒,陛下昏迷不醒。”锦和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裴云潇大惊。
“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唐桁断言:“禁军呢?有什么异动?”
一年前,京城乱局平定后,禁军的指挥权作为唐桁和赵太后谈判的约定,由赵希哲一系掌控。
之所以这么痛快的达成协定,主要是唐桁并没有把禁军的战斗力放在眼里。答应下来,也不过是给赵太后一个定心丸,让她以为自己还能控制局势。
而唐桁从最初选择去找赵希哲的时候,就注定要去走一条更为温和的登位之路。温和的意义就在于,他需要一个名义上的“正统”。
于是,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禁军没有异动,只是对皇城的巡逻突然加紧,不知道意欲何为。”锦和回道。
唐桁倏地起身,神色露出些焦急:“不好,事情有变,我得出城,回京畿卫调兵。”
裴云潇也紧张起来:“如果赵希哲真有后招,他一定会谨防你出城……”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唐桁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去。
裴云潇登时心烦意乱起来。
很快,皇帝昏迷,太后病倒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宴席上所有的官员全都知道了。
谢英的洞房花烛彻底被打断,匆匆回到正堂。
大家还没来得及商讨出个子丑寅卯,那边宫里的圣旨便到了
皇帝无碍,召诸大臣进宫觐见。
众人不敢迁延,即刻奉旨进宫。
裴云潇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可还是随着众臣,一起向宫城而去。
入得皇宫,众臣在大殿外站立等候。夜风之中,透着一丝诡异的寂静。
突然,大殿四周,火光四起。百官中旋即响起噪杂之声,所有人都不由得慌乱起来,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殿门缓缓打开,一袭龙袍的小皇帝小步走出,脸色苍白,看样子是真的龙体不适。他的身后,跟着大太监魏俊。
“中书侍郎裴大人何在?”魏俊扬声喊道。
裴云潇敛了敛神色,快步走上几个台阶,行礼道:“臣在!”
小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魏俊立刻道:“拿下!”
下一刻,早已做好准备的禁军迅速冲过来,扭住裴云潇的臂膀,将她压住。
裴云潇大惊,艰难抬头看向小皇帝:“陛下?这是何意?”
小皇帝依旧一言不发,说话的还是魏俊:“大胆裴云潇!竟敢直视龙颜!”
“你挟势弄权,为祸朝堂,陛下屡次要你收敛,仍不知悔改,竟还大逆不道,意图效仿何氏逆贼,谋害陛下!你可知罪?”
大殿之外一片哗然。
一群朝臣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探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为什么。
裴云潇的确大权在握,朝中的政敌也不少。难道说,是别的派系找到了什么机会,准备一举掀翻这位年轻的权臣?
裴云潇不敢置信:“陛下!臣冤枉!”
“臣一向只行份内之事,权掌中书也不过为君分忧,何时曾挟势弄权,为祸朝堂?陛下对臣有所不满,必是臣有行事不当之处。可所谓谋害陛下,简直无稽之谈!”
“裴大人,这个时候,就不要嘴硬了吧?”魏俊冷笑道。
“来人,带上来!”魏俊一招手,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被从殿内拖了出来。
魏俊抬起那人的下巴,道:“此人便是谋害陛下的证据!他是裴府家生子,他身上也有残留的毒药粉末。”
“裴大人,陛下何尝冤枉了你!”
裴云潇扫了一眼地上那人,映像中,确实是裴府的家仆。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赵希哲的毒计!所谓让裴淖来毒害她,不过是掩人耳目,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实际上,他们是要嫁祸她一个谋害皇帝的罪名!
至于宁静心,要么同样被赵希哲骗了,故意让她听到消息;要么,就是她又一次骗了自己,给自己传递了假消息!
“陛下!臣冤枉啊!”裴云潇怎么能让自己背上如此莫须有的罪名?
“陛下,定是有人陷害微臣!臣请求陛下彻查此事,还微臣一个清白!臣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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