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砚也并没有遐思,他只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贪恋有这个女人存在的这个地方,如果有一天,她不在这里了……
那就是失约,毁诺!
所以,这女人那天说的话也仅是敷衍他的是吗?
他是在很认真的跟她讨要一个说法,却原来她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有那么一瞬间,失落,憎恶,烦闷,愤怒,一系列负面情绪就填满了他的心头。
他拧眉看着崔书宁,从她明亮清澈的眸子里似乎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和他真的是不一样的,她那么心宽体胖,乐观无畏,就连一个有着七年正经名分的夫婿和血脉相承的崔家人都能舍弃,能放弃……
他这样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又怎能指望被放在她心里去不离不弃的对待?
崔书宁看着少年突然充满了怨念的眼神,理解的也只是表面的那层意思。
她于是顺坡上驴,很认真地又重新思索了下:“那……要不我考虑招个上门女婿吧?”
不就是怕没家可回吗?这熊孩子别扭的性格养起来也是真的叫人心累!
沈砚:……
沈砚当时心态就炸了,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摔门而去!
还上门女婿?她就不能说一句不嫁人吗?哼!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新的一年,牛年大吉,祝宝宝们和家人都身体健康,幸福美满,么么哒!
第136章 宫闱秘事
沈砚持续闹别扭,崔书宁也没太有精力管他。
次日她照常进宫,沈砚不出现她也不在意。
文武官员参与丧仪算是萧翊给予余皇后和余氏一族最大的体面了,从这天开始,百官照常早朝,各司其职去了,院里跪灵的人去了大半,终于不那么拥堵。崔书宁却发现余家人里,除了国公爷、世子,以及另外几个身居要职的之外,其他绝大多数人,无论男女老少,依旧是风雨无阻每天凄凄惨惨的来守灵。
余家自恃是开国元勋,又是前后两任皇帝的岳家,从上到下人人都有些倨傲。
镇国公府的老太君坐镇,一大家子在这丧礼现场自成一派,看上去特别能唬人。
崔书宁还是跪在一众命妇中间,观察着那一家子的阵仗,不得不由衷的感慨
这哪儿是来跪灵守丧的啊,分明就是来示威的!
她是不太能理解这种一心要把控朝局的外戚家族的脑回路的,一般人不都该防着功高震主被咔嚓掉么?低眉顺眼的表衷心都来不及,这一家子是哪儿来的自信,一再的算计当朝天子,逼其就范不成,还公然在余皇后的葬礼上对皇帝示威?
不过这种事,跟她没关系,她避他们如蛇蝎尚嫌来不及,更不会找死的瞎掺和。
她就一天一天的进宫熬日子,掰着手指头算这场丧仪何时能彻底结束。
要死要活的熬过半个月去,成天跪在大太阳底下,她整个人就黑了一圈,而且之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眼见着又掉秤不少。
左右看看,其他人也没有比她强的,一个个养尊处优的贵妇小姐,全都无精打采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仿佛随时就会倒下一大片似的。
终于这一日,跪在她右边的淮云郡主突然晃悠悠的一头栽了下去。
附近的众人慌乱成一片,又因为这是灵堂现场,又有国公夫人镇场,也没人敢喧哗声张。
崔书宁四下里看看,见都没人管,而她确实宁肯活动一下也不愿一直跪着,索性就勉为其难去扶了对方一把。
这葬礼一办就是小一个月,又是刚入秋之后的大热天里,前面几天还好,后面就经常会有人中暑或者体虚需要扶下去休息的,所以外围就安排了一些宫婢和内侍待命。
崔书宁招招手,就有两名宫婢和两名内侍上前,帮着她把淮云郡主扶了下去。
皇后寝宫不能随便给她们滞留,内廷司和礼部协商之后拨了附近最近凌霄阁收拾出来,用来安置这些临时需要休息的跪灵命妇。
地方略有点远,徒步过去得走一盏茶左右的时间。
宫人把淮云郡主扶上肩舆,崔书宁也不想回去跪着了,索性就一起陪同跟了过去。
本来凌霄阁里是有两个太医蹲守的,但是不巧时值正午,俩人手头无事就去吃饭了。
宫人把崔书宁两人带过去,往一张睡榻上安置了淮云郡主,两个内侍去找太医,年长的宫女去桌上斟了一杯热茶过来。
崔书宁看了眼并没有完全昏死过去的郡主,问那宫人:“有白开水吗?”
宫人撇撇嘴,明显不太愿意被她使唤,但还是拿回茶盏走回桌旁去倒了杯热水过来。
崔书宁知道为什么,宫里就是个捧高踩低的地方,她和这位淮云郡主的身份又都尴尬,宫人不想搭理很正常。
那宫女递了茶水给她,脸上表情就更嫌弃了:“夫人还需要别的吗?”
崔书宁不会跟个小宫女费精神,直接打发她:“你们有事就先去忙,我在这陪她等太医行了。”
那宫女直接礼都没行就摔摔打打的转身走了。
跟着她一起的另一个宫女年纪小,看着只有十二三的样子,似乎觉得她这样不好,就表情怯怯的很是尴尬的看了崔书宁一眼,这才鹌鹑似的低着头跟着她往外走。
崔书宁趁机掏出两颗糖扔进热水里,手边没有工具搅拌,她就端着茶盏慢慢晃悠,以便促使糖块尽快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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