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廿点头,心说这也能听出来。
“奴婢先下去给她喂奶,下次再抱她来见您。”
傅廿目送着乳母抱着小家伙离开,直到看不见为止。
他和楚朝颐一起,安安静静听着太医说的话,包括满月之后该如何小心触碰,以及他的身体情况何时可以像以前一样无拘束的打斗训练。
待太医离开后,傅廿还沉浸在对小女儿的好奇和激动,突然,身边冷不丁传来抱怨的声音。
“阿廿,你今日还没看我一眼。”
傅廿还在勾着头,看着早就没人影的屏风。
“阿廿。”楚朝颐不满的声音加重。
这次,傅廿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向楚朝颐,“陛下何事?”
他看着楚朝颐不言语,和以往一样,一脸不善。
“我也饿了。”楚朝颐见傅廿心不在他,故意说道。
傅廿顿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了什么。
自打腹中的小生命落地,他原以为可以彻底松口气。
可是每日,心口的疼痛依旧扰人心智,除了疼痛,原本因为孕期疏于锻炼单薄的胸肌,又一次撑了起来。如若不是死过一回,傅廿甚至以为是体内的蛊虫毒发作祟。
直到最后,他是在疼的无法继续进行差事,才开口找楚朝颐求助。
结果楚朝颐并未唤来太医,只是反锁上御书房的门,手法流畅的拽开了他衣衫上的系带。
第102章
“您…您若是饿了属下去传厨房……”傅廿反应过来之后,赶忙站起来,和楚朝颐拉开距离,快步朝着殿外走去。
“傅大人何事?”
“李公公,陛下说饿了……”
“奴才这就去传御厨房……”
“劳烦公公。”
简短和李公公交代完之后,傅廿没进屋,裹紧身上的裘衣,走到的雕栏前,趴在栏杆上看向成员店外。
乳娘和太医早就不见了。
自从揣上这个小生命到落地,傅廿就没清闲过一天,好不容易生下来,也没看几眼就被抱走。
既然现在行动能力恢复,傅廿打算入夜后再溜去太医院,偷偷看看她。
吃过饭,楚朝颐回到书房处理政务。傅廿没跟着,自顾自的走到校场,拿出了落灰的短刀。
太医交代过千万遍,说生产时出血过多,往后一月内需好生休息,以至于这段时间,即便没了孕期时候的束缚,差事栏上始终没他的牌子。
傅廿转着手腕上的短刀,很明显,刀法没有以前那般流畅。他也不着急,一点一点的复习着。
“师兄!”
听见背后有人叫他,傅廿收了刀。
“师兄,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啊?我去承元殿找你,他们也不准许我见你,还说的特别高深莫测。”傅别说完,打量了一圈傅廿,“师兄,数日不见……”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傅别总觉得师兄比之前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即为影卫,有义务隐瞒行踪,即是职责,也是为了圣上的安全,”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
“噢。”傅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印象中,教他们的楚教头从来没有隐瞒行踪的习惯,不禁奇怪,但也没再多问。
傅廿让傅别打剑谱给他看,纠正了几处不规范的动作。
虽然傅桢这个师父傅廿不想再提,但遥月门中的剑法刀法,以及制毒制暗器的方法,的确值得流传。
傅别基础不错,想必从小没少挨打。
“小别,看我,这里收剑的时候,手腕向下压。”傅廿指导了半天,见他也没改过来,便折了根枯枝作剑,示范与他,“收回来的时候左脚后撤,然后——”傅廿说完,一个跃起,“咻”的一声剑指满树腊梅,“最后再出剑。”
示范完,傅廿放下树枝,“你照着试一遍。”
“好!这招以前见十九师兄耍过好多次,但十九师兄动作太快,我没看清过……”傅别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嗯。他的长剑剑法一直了得。”傅廿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这么一提,死灵香中那些震慑魂魄的画面又一次浮现。
傅别赶忙转移话题,“对了师兄,你听说了吗?他们都说前几日陛下得了一位公主,据说是皇后所生,但——”
傅廿廿持刀的动作顿了一下。
听到这儿脸色一变,急忙打断,“不准妄论天子家事,平时的礼仪规矩怎么学的?”
他总不能告诉傅别,说自己这段时间消失,是去生了一个女儿。
傅别撇了撇嘴,“师兄又不是外人,和师兄说说算什么妄论?还有师兄,最近我听见有风言风语说,说您是陛下身边的大影卫,好像是有人听见楚教头喝多时说漏——”
“师兄?”
傅别还没说完,发现身边的师兄已经先一步不见踪迹。
长公主封号宁福,满月时正赶上正月上旬,与上元节相交,附百官三日休沐,同时大赦天下。
满月宴也是前所未有的规模,喜钱宫中之人人人有份,喜酒亦然,宫中所有人都可来分一杯。在宫中的老人都说,上次这等规模,是陛下大婚的时候。
满月宴上,皇后又以“身体欠佳”未出现在满月宴上。
傅廿站在帷幕后,借着缝隙,远远的看着乳娘抱着的楚昼书。小小的软软的,不管见了谁,都笑的特别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