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下来想一想,许是李祺和常茂是看徐琳琅蠢的可怜,这才出言抬举抬举她,好让她不那么尴尬。
哼,这有什么了不起,等到考试成绩出来,她考了末名,别人就是想帮她遮掩都没办法遮掩了。
徐琳琅今日出这风头,吸引了贵公子的目光,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这样一来,公子们都会关注她在本次考试中的成绩,到时候她考了末名,公子们心里便只剩下鄙夷了。
哄哄闹闹一日,郑国公府的荷花宴会落下了帷幕。
告别之时,韩国公世子李祺悄悄揶揄郑国公常茂:“你为什么把宋国公府的那位庶女也叫过来,我可是看的明明白白,你就是怕徐大小姐落了单吧。”
常茂咳嗽了一声。
今日来参加郑国公府荷花宴会的贵公子和贵女们,都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徐琳琅与冯玲珑。
一是因为二人出众的容貌,二是因为二人不俗的吟诵,三便是因为二人的考末名之说了。
这般神仙人物的两个姑娘,若是真的考的末名,那可就不妙了。
待郑国公府的宴会结束,各家小姐回去后,俱是愈发的用功了。
徐琳琅和冯玲珑也拿出书本,用心钻习了一番。
本是重要的时刻,徐锦芙却将书一推,问旁边的周嬷嬷:“周嬷嬷,母亲都已经安排好了吧。”
周嬷嬷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夫人哪次没有安排好啊。”
徐锦芙升了个懒腰,轻松道:“那我还学个什么劲儿啊。”
八月二十日,棠梨文会的考试到了。
考试共考一整日,一共考四书、算学、杂学、女学四门学科。
考试甫一开始,众少女都埋头奋笔疾书。
孙先生照例做在学舍正前方的桌子上,严学正则来回穿梭,打起精神瞧着姑娘们,以防姑娘们舞弊。
其实并没有什么巡视的必要,这学舍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哪个姑娘在做什么一目了然,也没有哪个姑娘蠢到要在考场上做什么手脚。
严学正踱步至徐琳琅身边,瞥了一眼徐琳琅的试卷,呆住了。
徐琳琅的试卷上,满纸的簪花小楷,写的满满当当。可别旁的姑娘写的要多了。
严学正肚中没什么学问,不知道徐琳琅究竟答的怎么样,不过那满满当当的试卷让孙夫子感到不安。
不行,晚上将这试卷收回去后,可得拿出去让人瞧瞧徐琳琅这试卷,别这乡下丫头真没考末三名。
棠梨书院每次考试之后,都是严学正将所有试卷归集道一处收起,第二日再拿给孙夫子评阅的。
严学正有一晚上和试卷单独在一起的时间。
这一晚上,可以做的事情便多了。
一连考了四门,考了一天,姑娘们都身心俱疲,只想着赶紧回到府中,沐了浴后早早的躺在床上睡了。
考试终于结束,众少女纷纷起身要走,徐琳琅却站起身来,对坐在前面的孙夫子道:“夫子,学生有个意见。”
众少女停住了脚步。
徐锦芙白了徐琳琅一眼,讨厌,学问不好还多作怪。
徐琳琅正色说道:“先生,整个书院都知道我和严学正打了赌,既然是立了赌约,就该公平公正是罢。”
严学正鄙夷地瞧着徐琳琅,这乡下丫头,是想出什么幺蛾子。
孙夫子点了点头。
徐琳琅道:“既有我和严学正这赌约在,严学正便不宜接触试卷。”
徐琳琅是故意在考试之后才提出这要求的,若是考试之前便说了,免不了严学正会有旁的准备,便要多费一些心思才能对付了。
每次考试,这些卷子都是严学正收起来放一晚后才拿去给孙先生评阅,也就是说,严学正是可以和试卷单独接触的。
严学正大惊,这乡下丫头,怎会提出这个要求。
什么叫不宜接触试卷,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好不好。
严学正当即不悦道:“怎么,你是在怀疑我会改动你的试卷吗。”
徐琳琅毫不客气:“是。”
严学正气的都翻白眼了,开口道:“你且放心,我是断不会做这有违师德的事情的。”
徐琳琅道:“那可说不准,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万一学正因为这一千两银子动了改动或者调换试卷的心思,我可不是吃了哑巴亏。”
前世,严学正可是没少干什么改动试卷、调换试卷的事情,后来有的时候徐琳琅决定好好发挥一番,考个中等名次的时候,最后却还是考了末名,这让徐琳琅感到深深的挫败和深深的怀疑,难道即使自己不藏拙,也及不上其他姑娘们吗。
直到后来她低到尘埃里的时候,徐锦芙拿了这件事情嘲笑她,她才知道原是试卷被掉换了。
严学正自是不愿,她可不能失了这和试卷接触的机会,除了盯着徐琳琅的试卷,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呢。
严学正厉声道:“这考试的一应事宜,按照惯例来便是,凭什么要为你一人有所改动。”
孙夫子却开了口:“,既然你和徐琳琅有赌约在身,那你确实不宜接触这些试卷,以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便由我收着这些试卷吧。”
一股凉意袭上了严学正的全身,她还想挣扎一番,刚开口:“还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孙夫子已经果断的起身,将所有试卷归在一处,拿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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