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之被瞪得莫名其妙的,进了房间就开始熟练的打地铺。
海棠摸着鼻子先去沐浴,出来陆言之已斜躺在她床边的地铺上看书,墨发散了整个瓷枕,从自己这个视角看过去,只见陆言之那半张脸竟满是邪魅。
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一分,海棠忍不住暗叹,这陆言之简直是祸水啊。
自己刚来那会儿,他明明没有这样好看,还充满了青涩,这才两年不到的时间,竟已经成了妖孽。
也难怪那李心媛因他患了相思疾,那么多女人为了他跑城门口羞辱自己这个糟糠。也就是自己,这等美男天天在枕边,还能坐怀不乱。
“你在想什么?”她站在那里乱七八糟的想,陆言之见她半响没反应,便放下书起身走过去。
海棠猛地回过神来,见原本躺在地铺上的陆言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闪现到自己跟前,吓了一跳,跄踉朝后退,“没想什么,就想你这快要二考了,睡地上会不会着凉,影响考试?”
她真的就是脑子有些慌,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谁知道陆言之竟然认真的考虑起来,最后一脸为难道“没事的,我身体好,应该不会着凉。”
“应该?”那还是有几率的,自己还指望他中了状元,自己成了状元夫人,更容易打入京中的贵妇圈子里,好更方便地推销自己的胭脂水粉呢。于是干咳一声,“既然如此,那你睡床上。”
还没等陆言之眼睛里的笑意展现出来,她又添了一句“我睡地铺。”
陆言之急了,“怎可让你睡床上?”这么大一个院子给买下来,不是让她专门来京城里睡地铺的。
“那怎么办?都不想睡地上?”弄个长榻进来,肯定会被人怀疑的,尤其是俩丫头那么精明。“不然,咱们还是一起睡床上吧?,反正各睡各的。”而且也没跟别的男人睡。
陆言之十分赞成,立即麻利的收了自己的地铺,抱着被子上床,方去洗漱沐浴。
海棠也先钻进自己的被窝,随手捡起床头架子上置放的书本看起来。
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这做胭脂铺子,还不如做全套造型,毕竟这女人嘛,买了一支口红就会想买搭配色号的衣服,买了衣服又要配包包。
配了包包还缺鞋子。
有了鞋子还有配饰等等。
而且古今女人都是一样的,就比如那花木兰,去当个兵也要买一套,而且还把一座城都逛完了,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所以,自己不如弄个大些的店面,一楼胭脂水粉,二楼大可卖点成衣,三楼再摆些饰品。
完美。
不过胭脂水粉自家出品,这成衣和饰品,怕是要在城里多转一转,寻找合适的合作商家才行。
毕竟自己也不是那千手观音,哪里忙得过来这么多?
这想着想着,居然睡了过去,可见这些天赶路,其实也是很累的。
所以陆言之一来,见着她已熟睡过去,反而减去了不少尴尬,将她盖在半张脸上的书拿回去放好,吹了灯,也歇下来。
可这大多数女人睡觉本来就不安分老实,卷被子还算是好的,像是海棠这种踢被子的,半夜觉得凉飕飕的,扯了旁边的被子过来往身上一盖,哪里还记得旁边躺着一个人?
此前,陆言之已给她盖了三四次被子,谁知道这次她直接将被子提到脚边去,还没等陆言之起身拉被子,她就已经将自己的被子拉了过去,香软的身子就贴了过来。
胳膊也被她抱住。
陆言之也不是那没脑子的,这会儿还去给她拿什么被子?一个被子盖着不暖和还是怎的?
更何况,这是海棠自己投怀送抱的。
海棠当然不知道这些,反正她第二天起来,天已经大亮,陆言之也早起去书房与安镜他们一起看书。
毕竟这二考迫在眉睫。
海棠也没打扰她,魏鸽子已经买了她要的花木回来,指挥着家里的小厮们种花草,还抽空去做了小点心给俩丫头解馋,书房那边也让荷花送了整整一个大食盒过去。
原本还打算做午饭的,没想到这才来一天,就有人上门拜访。
“谁?”她这才来,傅老太太一路上也是车马劳顿,肯定不会过来的,再有人家是长辈,就算是拜访,也是自己去。
“来客是澹台府的小姐。”来禀的小厮回道,人家指名道姓就是找夫人,他也纳闷,夫人才来这京城,也没听说有什么旧友,这京城就一个澹台府,那是左相的府邸,这左相府的千金听说从前一直在山上静修,不同其他贵女来往。
今儿奇怪了,怎找上夫人?
海棠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莫不是昨天自己这广告做得好,来询问自己胭脂水粉的?
不过这种几率是零,她觉得因陆言之来还差不多。
很快,人就来。
只是看到来人,曲海棠傻眼了,半响才惊讶道“若心,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当日陪着她去燕州的女镖头云若心。当时她在边关被自己私定终身的未婚夫所负,伤心之际只说想回家了,想爹娘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这里头有瓜。
果不其然,只听云若心苦笑道“我娘是江湖人,因我自小体弱多病,便随我娘学武,身体好了,不过这心也野了,也就用了我娘的姓,出去闯荡江湖,原本是觉得走镖有趣,那些不长眼的山匪能自动送上门来,哪里晓得最后为了等人就一直留在镖局,此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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