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说得对,现如今还没进门就有了这样的小心思,让他家没脸,若是嫁过去了,她想给淮哥塞上十个八个的不是更容易?
他们家这样好的姑娘是送过去让人磋磨的吗?这一想,月余煦就坐不住了,让阮婶两人在屋里等着,便出门找月淮去了。
月淮的住处离他很近,他去时,月淮屋里还有几个书院的学生聊得正欢,一见月余煦,便又拉着他一块谈论了阵儿。
待人都走后,月淮这才递了杯茶盏给他,笑道:你不是说近日要做山水图给先生吗,怎有空来找我?
月余煦喝了茶,把茶盏轻轻一搁,便说:这点时间自然是有的。他也没寒暄,便直接把来意说了:我今日收到了家书,听闻因为咱们进了明昭书院的缘故,村里最近很是热闹。
月淮不设防,也回道:我也听闻了这事。
月余煦脸色微微变了,瞬间又恢复了平稳如常:哦,你也收到了家书?
月淮含笑点头。
既然你已经收到了家书,那淮婶就没跟你提过其他事儿?月余煦不疾不徐的问着。
月淮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被一直暗中观察的月余煦看在眼里,他的心头更是一沉,也懒得周旋:相必淮婶也跟你提过她想为你订个小的进门这事儿吧?
月淮一下看着月余煦,突然明白今日好友突然过来的原因了,只得应下:我也是才知道我娘有这个打算的,不过你放心,月淮当着他的面保证:我对月桥是一心一意的,我娘说的那些纯属无稽之谈,我是不会应下的。
月余煦与月淮相交十数年,自然明白他的为人:我自是信你的。
月淮刚松了口气儿,又听月余煦道:不过我爹娘那关怕是不好过了,如今村里的人都知道了淮婶的打算,连那女方家里是做何的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还有不少人跑到我家里碎了几句嘴,连着小桥哪儿也被人捅出来了。
月桥知道了?听到月余煦最后一句,月淮才顿时变了脸色。
他都不敢想象月桥知道后会有何反应,会恼怒他出尔反尔还是别的
月余煦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月淮一下急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月余煦的衣袖:煦哥儿,你可得帮帮我,你是最了解我的,我是从来没那个心的,我发誓我对月桥是一心一意的,半点不敢有别的念头。
月余煦一下凑近他:我想帮你,但
但是什么?
但是你得给我们一个保证。月余煦把此行的最终打算揭露出来:你写一个保证书,就写上你说的那些话。
保证书?月淮半晌没回过神。
对,就是保证书。月余煦也很直接,他连这保证书的用途都一一说了出来:你知道的,淮婶最是在乎你的前程,咱们又是读书人,若是你写了这保证书,淮婶若是见到,必然不会在再背后弄这些。
读书人都是要名声的,而且月淮如今前程一片大好,他若是写下这一纸保证,若是淮婶还乱来,惹得他们不满,那这保证书随时有可能会流传出去,到时,月淮就名声尽毁,而最是看重他的淮婶也必然投鼠忌器。
这就是月家人的打算。
真要如此吗?月淮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只是被人胁迫着多多少少有些不舒坦:煦哥儿,我可以给我娘亲写信让她收手的,我都在你面前保证了还不够吗?
月淮是真心爱慕月桥的,只是一想到自己随时会被暴露在外人眼里,随时有东西威胁着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心里就格外的抗拒,他试着跟月余煦商量,无奈月余煦仿佛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反而劝着他:淮哥儿,你对小桥的心我都看在眼里,但是以后,明年你们就要成亲了,这还没成亲呢,就有这样的事儿,若是成了亲,淮婶再重复一次今日的事儿你又当如何,若她先斩后奏又如何?你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她的脸?
我月淮被问的哑口无言,他细细想了想月余煦说的这个场景,或许还真有可能出现,心里就颤缩不止。
他与月桥青梅竹马,自小一块长大,最是知道月桥的性子,他曾跟她许诺,此生必定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这个诺言被破坏,依着月桥的脾气,定然会与他一刀两断才是。
虽说有些对不住亲娘,但月淮到底在月余煦的监视下,心甘情愿的写了一份保证书,保证此生定然只会有月桥一位妻子,不纳妾不娶小,若有违背,将剥夺他的功名云云。
月余煦看得很是满意,待月淮写好后,把保证书揣进了兜里,待临出门时,还附送了一个消息过去:对了,忘了跟你说一声,小桥和我大哥不日将启程前往金陵,往后将住在临水镇。
月淮被这一惊一乍的消息弄得呆坐在房里许久才回过了神。
月桥,要来了?
在路上要慢一些,且不可贪图路上的新鲜,不要露出脸,要紧紧的跟着你大哥知道吗余氏拉着月桥一遍一遍的叮嘱,完了又看着跃跃欲试的月小弟,皱起了眉:你瞧他这坐不住的模样,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干脆让他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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