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放心,我们省得。几个爷只得顺着给他保证起来,事实上有了大哥那一出后,几个宁家大爷们早就收敛起来了。
宁大老爷只觉得脸颊有些火辣辣的烧着。
老爷子满意了,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叮嘱起来:虽说让你们给嫡妻脸面,但你们身为大老爷们,人前教子人后教妻想必就不用我说了吧,这府上内务如今是你们侄媳妇管着,老头子我觉得她做事儿我放心,你们回去好生管着自家媳妇,莫要什么都插一手,仗着长辈的面子干预这干预那,你们娘就算了,老糊涂了,下头的媳妇儿可还没老呢,你说是吧老三?
宁三爷突然被点了名,身子一颤,他常年游走花丛,对老爷子向来是敬畏,闻言只狠狠点着头:是是是,爹说得对,儿子回去就说她。
秦氏为何出这个头,宁三爷是心知肚明,但如今所有人都指责起了他们一房,他也不得不认下这个错,于他而言,当然是不得罪左相更好,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在衙门里混个六品官,连侄儿都是从五品了,实在是面儿上不好看。
宁老爷子就摆了摆手:没事了都退下吧。
是。底下几个儿子正要离去,却又被宁老爷子喊住了,见他们十分疑惑,又道:原不该提早说出来的,但我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们一声儿,老三老四,兵部和户部如今有两个位置,我想使使劲推你们上去,你们是怎么想的?
宁三爷和宁四爷被这狂喜给我砸中,哪里敢有想法,只知道使劲点着头:都听爹的,我们兄弟没意见。
宁三爷更是想到,若是他爹早知道要推他上位,那他还让媳妇去钻营做啥,怕个叶家做啥?
不知这位置是甚?好一会儿,狂喜过后,宁四爷才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宁老爷子也没斥责他,反正如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当即就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一个中司侍郎,一个少卿,如今任职的这二人一个年迈告了休,一个被掺,约是要被贬斥,如今恰好空了出来,不过盯着这两个位置的想必不止我。
在他心里,这几个都是他儿子,本没有捧谁踩谁的道理,不过是老三老四前些年被他放下去锻炼锻炼罢了,那会儿五皇子还小,宁家用不着满门的荣耀高官,如今眼瞅着一日一日的在变天,也断然不能委屈了他们才是,他宁家的儿郎不能委屈了去,而五皇子那头也需要添些助力了。
宁三爷闻言笑嘻嘻的拍着老爷子马屁:爹如此说定然是有把握的。这可是两个四品官呢,往前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统管吏部的尚书是左相一脉的人,但宁阁老在朝几十载,人脉自是通天,他若是有心安插两个位置,自然有的是办法,早些年宁三爷和宁四爷还曾心里有几分抱怨,觉得老爷子重嫡轻庶,不肯抬举抬举他们,这会儿听老爷子一五一十的给他们说着,心里头不禁愧疚不已。
果然姜是老的辣,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何时该做何时不该做心里都门清着。
见他们脸上这番做派,老爷子没好气的摆摆手:走吧,都回各房去吧,只记得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不许宣扬,自己憋在心里就行。
是是是,爹我们这就告退。这一次从书房出来,除了宁大爷外,三爷、四爷脚步都轻快起来,宁二爷脸色有些沉,先前听见老爷子给老三老四争了位置,他原本就想给自己也提一提的,这些年来他不也一直待在四品官位置上吗,如今连老三老四都赶上来了,怎么的也该有他的份不是?
只是老爷子没提,显然是没这个打算,宁二爷只得憋着气跟着出了门,见老三老四轻快的走了,忙叫住正要回大房的大老爷:大哥,你等等。
宁大爷回头,道:怎的了?
宁二爷上前几步,走在他身侧,眼珠子四处转了转,这才压着声音跟他说了起来:大哥,你我可是亲兄弟,眼见老三老四都要升官了,我还熬着,爹也太偏心了吧?
慎言。宁大爷蹙着眉头,呵斥了他一句:连爹的小话你都敢说了?老三老四有这个机遇是好事儿,你跟着添什么乱?
宁二爷顿时不满意了:大哥你这是说的何话,什么叫我添乱,我添乱了吗,你可是我亲大哥,难不成你还能跟老三老四亲近?他们熬了这么多年我不也熬了这么多年吗,怎的爹就只顾着他们没想到我?
见他越说越不着调,宁大爷也没个好气起来:你好意思说,老三老四一直在六品官上混着,你好歹是四品官,怎么就委屈你了呢?
你还是从一品的大员呢。宁二爷嘟囔道,随即又讨好的同他说道:大哥,爹最是看重你,你也同爹说说,让他给我寻摸寻摸给位置,行吗?
宁大爷当然不愿意,只是又懒得为了这几句话的事儿跟同胞弟弟闹得不和,只得应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便同爹说说,但爹能不能听我可就不管了。
大哥,我的好大哥,你放心,只要你跟爹好生说,他一定听的。宁二爷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半点都没有考虑到若是不成又该怎么办,反而越发把升官的事儿压在了宁大爷身上,让他跟老爷子多说说好话,没准老爷子就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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