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旁人说了一声,他忙追了上去。
“阿姐!”孟寅时跑的快,很快就追到了前面的人, 正值夏日,短短一段路他的面颊就出了一丝薄汗。
他的话音带着期盼,然而前面的人根本没有丝毫停留,很快就消失在假山拐角。
孟寅时愣在了原地。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不止一次遭受冷遇,可他始终不敢相信阿姐真的会这般无情。
以前他觉得阿姐老管着他,而徐家姑娘性格温柔,可发生这么多事情后,他哪里还不明白谁为他好。
只有最亲的人才会管着他,旁人不过是捧着他,讨好捧着自然比管束让他觉得顺心。
他知道错了。
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和阿姐和好。
孟寅时振作精神,等到在别院用膳的随侍紧接着也离开此地。
这一幕被众人尽收眼底。
傅明月脸色有些发白,她并不想知道他们到底如何,可是回过神来,话已经问出口:“这姐弟俩关系不好?”
文氏闻言轻咳一声,小声道:“端元公主以前可疼这位胞弟了。不过姐弟俩不知闹了什么矛盾,已经这般许久了,先前还让京中人看了热闹。”
傅明月:“热闹?”
文氏想起当初那出闹剧还觉好笑,“这位公主当真能下手,把七殿下在她的公主府大门前吊了大半天!”
傅明月:“今上没罚她?”
“罚谁?我倒是知道七殿下被陛下罚了不止一次。”
“……”
……
公主府的马车就停在国公府不远。孟昙走近,充当马夫的侍卫连忙摆好脚凳。
她注意到侍卫面露难色,“怎么了?”
侍卫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马车车厢一眼,“侯爷……”
孟昙眉毛微挑,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帘子揭开,果然就见霍朝端坐在车厢内。
“霍侯爷是当宵小之辈上瘾了?”她出声嘲讽,抬腿踢向他的小腿。
对方没躲,这一脚生生踢了上去。
霍朝脸色未变,“臣未经公主允许上了马车,还望恕罪。”
嘴上说着恕罪,她却看不出丝毫诚意,只见他往旁边动了动,留出更宽的位置。
孟昙冷着脸坐下,朝外道:“回府。”
觅春来时坐在车厢,回去时却十分有眼色坐在了侍卫旁边,虽然不知车厢内情形,可她莫名觉得凉快了不少。
车厢内直接是寒冬腊月了吧……
车厢内气氛确实很冷,孟昙靠着车厢,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朝知道自己若是还不开口,再过一会儿怕是直接到公主府了。
他指尖摩挲了几下,出声询问:“怎么会来国公府?”
孟昙终于有了反应,她抬眼看向似乎很疑惑的人,“明知顾问?”
霍朝怔住,他嘴唇才动了动就被孟紧接着说的话噎了回去。
“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霍大侯爷怎么作出一副如鲠在喉的表情?”
“你不要这样逼自己。”
孟昙闻言眸中尽是嘲讽,下一刻竟是笑出了声,“装什么?那个文夫人的儿子在你手下当值,这些日子她会带着那个女人在京中同各府走动,不是因为你?”
霍朝想解释,可是她说的是事实。若傅氏没有人带着露脸,不可能见到她。
孟昙脸上笑容仍在:“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让我和她碰面,今日可满足你?”
她脸上明明带着笑,可是霍朝却感觉她在哭一般,他的心就像被紧紧攥住。
霍朝的呼吸沉重了几分,他低声道:“我们去找雾隐大师,不管她了!”他后悔了,明明知道她幼时受过生母欺虐,却逼着她去见对方。
下一刻,孟昙的手腕就被他抓住,霍朝准备带她下马车。
“停车,我和公主有事。”
马车外面听见车厢内的响动,减慢速度,出声询问怎么了。
孟昙从震惊回过神,对外道:“回公主府!”
霍朝对上她的眼睛,“我说不治了。”见傅氏,不过就是为治她的旧疾。
他的眸色如墨,眼神坚定,让孟昙一时忘记了挣开。
“你不想见孟姝了?”
霍朝:“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孟昙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至少此刻是真的。
她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像是有什么要挣脱出来。
可是晚了……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一路,直到外面的人提醒:“公主,到了。”
孟昙的手腕只是被圈住,因为不想同他纠缠,只一用力就收回自己的手。她没再开口,转身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霍朝抓她的手没用力,因为怕伤了她,他抿唇紧跟着她下马,却见她已经往公主府大门走去。
“公主,我们去见雾隐大师!”
谁要去见那个秃驴?
孟昙没有回头:“迟了,开场的虽是你们,但这场戏何时终场得我说了才算!”
她甚至开始好奇上一世的事情再次发生时,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很有趣。
她无所谓的语气让霍朝心中一沉,当即想要追上她。
“若是让他进府,今日当值的人全部革职,发配边疆。”
霍朝生生地定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