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拜薛亭晚所赐。
薛楼月心中妒火灼灼,目光一转,望向惠景侯府宴桌,看着惠景候、宛氏和宛老太太一家人言笑晏晏的场面,更是恨海滔天,目眦尽裂。
一旁,周侧妃见薛楼月目光阴狠,当即摁住她的左手,对准穴位一个用力,当即响起关节碎裂之声,王妃往哪里看?
钻心的痛意从手上传来,薛楼月惨呼一声,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周侧妃冷笑,王妃别忘了,参加完这筵席,重兵还等着把王妃关押如偏帐中呢。王爷吩咐妾身好生看管着王妃,妾身可不敢丝毫怠慢。
薛楼月恨恨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底细告诉怀敬吗!
周侧妃笑意更盛,王妃别忘了,显平伯和王爷一向交好,当日可是显平伯将我和柳侧妃送到王府中的,王妃不如猜一猜,如今怀敬是信你,还是信我?
薛楼月细细一想,仿佛如坠冰窟,如今周侧妃掌着王府内宅之权,她若是得罪了她,只怕没有好日子过。
周侧妃见薛楼月万念俱灰,垂首不言,一副顺从的模样,这才缓缓松了她手上的穴位。
薛楼月眼眸晦暗,如同一潭死水,心头却乍起波澜。
方才,电光石火之间,倘若她没看错,那大王子律措看向薛亭晚的眼神贪婪至极,身为女子,长相过于出众本就是原罪,眼下豺狼虎豹环伺,裴勍真能护住她的好姐姐么?
第103章 塞上宴曲(九)
等到筵席散去, 薛亭晚已经醉成一滩烂泥, 裴勍本想先把她扶回帐中, 奈何她死活不依, 裴勍只得作罢,好不容易捱到宴会结束,才抱着美人儿匆匆入了帐子。
床帏深处, 红烛高照, 纱幔重重。
薛亭晚玉臂交缠, 环着男人的脖颈死死不撒手, 这叫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犯了难。裴勍只得屏退左右,亲手为薛亭晚扯了裙衫,卸了钗环,又换了身入寝穿的轻纱软缎,把人放在床上, 温声道, 阿晚, 松手, 该就寝了。
美人儿抬了抬眼皮,长睫颤动, 环在男人肩头的双手收得更近了,嗓音娇软, 嗯不松。
床榻上三千青丝一泄如瀑, 美人儿纤腰一握, 凹凸有致, 肌肤温凉滑腻,衣襟袖口皆笼着一股子幽幽女儿香,撩得人心猿意马,不饮自醉。
裴勍半揽着她,伸手拍了下娇臀,哑着嗓子道,阿晚,乖些,小心着凉。
薛亭晚正神志不清,冷不丁挨了轻飘飘的一巴掌,委屈劲上来,嘤嘤底泣起来,唔,淳郎欺负我!先前在女学中,淳郎便没收食盒,还责罚我抄古训每次都冷着脸,吓人的很如今成了亲,竟然还这般欺负我!
美人儿不依不饶地翻着旧账,裴勍思及往事,不禁失笑,只得哄道,是为夫错了。
这道歉毫无诚意,甚至还有点敷衍。
薛亭晚拉着他的衣襟,把男人拽的俯下身子,吧唧一声,在薄唇上使劲儿亲了一口。
不够诚心唔,我有个问题想问淳郎淳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仪我的?
说罢,她又伸了玉指堵住男人的薄唇,不许说一见钟情的话糊弄人。
这问题薛亭晚早就想问了,奈何平日里不好意思张口,此时借着三分酒劲儿,才大喇喇地问了出来。
那樱唇一张一合,饱满水润,那杏眼天真迷蒙,含娇带嗔。只需粲然一笑,便能叫人失了魂魄。
裴勍早就看的心头炙热,心猿意马,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偏偏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一副听不到满意的回答决不罢休的模样。
裴勍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轻启薄唇,早就心仪了。
当日没收食盒,罚阿晚抄古训,乃是于公,后来种种刻意亲近,却是存了私心。
唔我就知道!
她醉的摇摇晃晃,难掩开心,玉指戳着他的胸膛,软软道,我就知道,淳郎定是喜欢我了许久,在亭中才把那些话说出口
这声音甜腻腻,软绵绵,像小猫儿一样挠的人心痒痒,叫人骨酥筋软。
她倾身伏在他的怀中,在他耳边轻轻唤道,你说是不是?裴上师?
温热气息洒在耳畔,裴勍听清楚她叫的是什么,身形顿时一僵,眸色暗了暗。
这称呼,也是乱叫的么!
他眸色幽幽,轻轻扯开她,阿晚,别闹。
奈何薛亭晚意识并不清醒,看不清男人的脸色有多隐忍,不依不饶的,声音里好似裹了蜜,淳郎不喜欢我这么叫么?上师,上师呀唔!
话音刚落,她被男人一把摁在榻上,薄唇紧随其后,重重压下来。
一吻过后,男人才缓缓起身,往日里清心寡欲的山眉水眼都萦绕着一抹幽深欲色,薛亭晚粉面含情,伸了纤纤素手,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勾了勾他的衣襟,眼波流转之间,笑的媚态横生。
阿晚在做什么?他气息灼灼,声音哑的不像话。
薛亭晚巧笑一声,直直望进他幽若深潭的眼眸里,我在邀上师共赴巫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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