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打的一人晕过去,才停了手。
齐琛说道,“此事已经十分明了,大人仍要继续追查的话,便去府衙将那陶顺押来。但在此之前,证人已证明本官并未推元知府落水,并无罪可论。”
白庄与旁人商议一番,无可奈何,终于是在那罪状上,抹了一笔,无法论罪,当即放行。
解通判和季师爷相觑一眼,皆是暗暗松了一气。
大理寺携带案卷离去,衙门已复悄然。齐琛拿回官服官印,看着一众手下站在院落静等,也觉百感交集。
季师爷上前说道,“大人可多休息几日,衙门上下一切都好。”
齐琛微点了头,让人去将孟平璋也接出地牢。他没事,孟平璋自然也没那什么勾结同党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那等了许久的齐府下人低声道,“夫人在衙门外等您。”
齐琛忙将官服交给他,嘱咐了解通判和几位师爷,才往外面走去。到了巷子,果真见了自家马车。那车夫见了他,也是激动,“大人。”
齐琛心情大悦,平日不苟言笑,见了车夫如此唤自己,也露了笑意。见车帘蓦地被撩起,放眼看去,明玉已探了半个身出来。明亮的双眸瞬时通红,怜人得很。
明玉见他要上来,缩身入里,待他大步迈上,忍不住笑笑,“三爷可算是回来了。”
齐琛伸手将她拥紧,“嗯,累你受苦了。”
明玉笑意轻轻,她怕笑的深些,又要变成那哭哭啼啼的怨妇了。
回到府邸,姚嬷嬷早就准备好了柳叶水和火盆,去了他一身晦气,像个老长辈那般让他先去洗身。
等出来时,身上洗了好几回,又刮干净了胡子,穿着干爽的衣裳。明玉看着,便觉那丰神俊朗的齐三爷彻底回来了。只是给他拧着发梢的水时,在一侧看他,叹道,“瘦的不像话了。”
齐琛笑笑,“今晚开始和你一块吃补品。”
明玉总算是能由心笑了,“那便这么说定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齐琛想到今日会审的事,问道,“那七人突然翻供,你可知是何故?”
明玉抿了抿唇,“我让吴逢去查了几人,在乡里颇有名望。查得魏太保以几人性命威胁,妾身便想,他能用这招,我便用个更狠的。”
齐琛握了她擦拭的手,明玉见他满目怜惜,知他不愿自己涉足,微微低头说道,“我让吴逢威胁他们,如果不为你翻供,实话实说,便将他们的名节全毁了。人嘛,总是有些把柄的。他们大多怕死,但是读书人顾及名节比性命更重要,还有那顾家的,便以他们家人的性命做要挟……魏太保为人自私,他以为命是一个人最看重的,可是明玉知道,有时,比起自己的命来,旁人的命才是第一位的。”
法子实在有些卑劣,明玉也是逼不得已,可是既然他们不义在先,她也实在犯不着和他们讲什么道义。她说的迟疑,只是怕齐琛误会了她,以为她是个蛇蝎心肠的人。
齐琛叹了一气,真觉是自己将明玉逼迫到了那份上。捧着她的脸用力印了一记,定声,“日后,这些事由我来做,再不会让你沾染半分。”
明玉含泪点头,他懂她,这就足够了。那日后再碰到什么肮脏事,她也绝不会心软。
☆、第六十九章 错乱姻缘
休息片刻,明玉见齐琛疲倦,只是不得不说,“为了三爷的事,外公特地从京城赶过来,要为您讨个公道,可不知为何,马车翻进阴沟里,受了重伤,至今不醒。”
齐琛明了,随意吃了几块糕点,起身道,“我去探望。”
明玉不想刚团聚又分开,要随他去。想着这样于她会更高兴,齐琛没有阻拦,携她一起往那边过去,准备将他老人家接过来照料。
明玉实在怕又会出什么状况,安排好人,几乎将家里全部的护院男丁都叫上。齐琛看了看阵仗,这架势简直就是官老爷出巡,百姓不会非议才怪,“那魏太保要杀我,机会多得是。你不是说,他不愿让我安安乐乐的死么?那定会换其他折磨的法子,怎会让我如此痛快?”
“不行。”明玉摇头,“这次他阴谋不能得逞,难保他又打什么坏主意。”
齐琛无法,除了护院紧随车旁,其他家丁都让他们佯装路人相随,一有动静再冲上来也能及时。
孟河伤势颇重,虽然身子骨不错,但也是上了年纪。这一摔又碰了脑袋,大夫并未说何时能醒。
孟河此次带了四个随从,为首一人叫方正,那日因阻挡马车,也受了轻伤,“马突然发狂疾奔,后来寻人查看,竟是中毒了。只怕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齐琛没有说可能是魏太保所为,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只是这种被人吃的死死的感觉很不痛快罢了。
将孟河接回家中,明玉遣了府里人好生看护。这才终于忙完,回房里和齐琛歇下,起来时,已是翌日。
两人洗漱后,陆续有人送来拜帖。明玉瞧了几眼,有事时连这巷子都不进,如今洗刷了冤屈,倒是全都涌来。将帖子扔在一旁,“势力,姚嬷嬷,回了他们,三爷身子不适,暂不见客。”
姚嬷嬷见齐琛没异议,便拿着帖子出去。
一口粥还没咽下,又有婢女拿了拜帖过来。明玉颇为气恼,“不是说了全都回绝么?”
婢女说道,“这是孟二公子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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