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连忙谄笑道:“大姑娘请进来,外边人杂,我们里边有更多精巧的香囊,还有不少新到的络子。大姑娘进来慢慢挑。”
进去后,掌柜倒了茶,奉上新鲜的糕点,又命小厮把捧来若干个漆木托盘,盘上皆是一些样式精致的香囊和不少花样新奇的络子。
“大姑娘,这些都是新到的,您瞧着如何。”
沈婠说:“倒也不错,我慢慢挑着。”
掌柜哈腰道:“好的,大姑娘慢挑,小的先出去招呼客人。”
掌柜出去后,霜雪附到沈婠耳边,“大姑娘,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等铺子的老板出现吗?”
沈婠道:“我们在这儿坐上半个时辰便够了。”谢三郎出不出现都无所谓,只要裴渊认定是谢三郎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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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在香囊铺子外徘徊了许久。
他原以为沈婠只是进去买东西的,可这都小半个时辰了,铺子里一眼望去,也不见沈婠的身影。沈府的马车也在不远处的树下。
裴渊又等了一会,正准备进去瞧瞧时,沈婠出来了。
他连忙躲到一旁,伸长脖子一看,沈婠竟是满脸绯红,女儿家娇态毕现。裴渊的眉头再次拧起,他吩咐车夫再次跟上沈府的马车。
不料这回马车却是直接回了沈府。
车夫问:“世子爷,还要跟上去么?”
裴渊道:“不了,去刚刚的香囊铺子。”
看来沈婠这回出来为的就是那个香囊铺子,且方才见她模样,活脱脱一副刚刚私会完情郎的模样。裴渊在心里暗暗地骂道:前阵子刚搭上魏家二公子,今日又换了个人。简直是水性杨花!
到了香囊铺子后,裴渊下了马车。
这一回他直接进了铺子里,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铺子里的掌柜,然后是小厮。方才他是看见沈婠悄悄地进了去的。
裴渊正想也进去瞧瞧时,里边的帘子忽然被打了起来。
谢三郎含笑地与掌柜说道:“今天来的客人不少,辛苦你了。”
掌柜连忙道:“老板说的是哪儿的话。啊,对了,今日的如意纹样式的苏合香囊卖光了。”
“哦?那款竟然这么好卖?”
掌柜笑道:“是呀。”
谢三郎与掌柜说的话,裴渊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在谢三郎走出来时,裴渊整个人就仿若如雷劈一般,心里的怒气正在一点一点地聚集在一起。
是他!
想到沈婠私会的情郎是谢三郎时,裴渊的目光顿时如利刃一般,他的嘴里就差蹦出四字——奸夫□。
裴渊没想到重生后的这一世,他们俩竟然这么早就勾搭上了,看来他破坏了沈婠的婚事,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前几日的伤感定然是假的。
贱人。
裴渊忍不住骂道。
☆、74晋江独发
谢三郎只觉这几日颇是倒霉,连着数日都有人上门闹事,尽是些无赖之徒。谢三郎开了这么久的铺子,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
谢三郎非常苦恼,也不知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只好吩咐掌柜暗中彻查。
掌柜查了几日也没有查出什么来,他顿觉这事有蹊跷。要知道这家香囊铺子开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敢来闹事,怎么这几天就这么凑巧了,闹事的一波一波地前仆后继地赶来。
掌柜与谢三郎道:“谢老板,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且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闹事,背后定是有人撑腰的。”
谢三郎仔细回想,这段日子以来他也并不曾得罪人,到底是谁在和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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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上回应承了长公主再带一柄新的团扇过去,恰好今日容铭得闲,沈婠便央求了容铭在扇上题字。之后,沈婠带着团扇去了长公主府。
马车路经香囊铺子时,沈婠刚好瞧见脸色憔悴的谢三郎,不知在和掌柜商量着什么。
铺子里的生意比起以往而言冷清了不少。
沈婠放下车帘,目光微微一深。
到了长公主府后,林管事领着沈婠在偏阁里坐着,笑着道:“沈姑娘稍等,长公主殿下方才在歇息,现在已是起来了。”
沈婠笑吟吟地道:“婠婠是来给长公主送扇子的。”
林管事说道:“沈姑娘当真有心。”
瞧见扇柄上的扇坠,林管事又道:“这坠子真是精巧,沈姑娘的手艺是愈发地好了。”
沈婠含笑道:“林管事这可夸错人了。婠婠本是想着在扇柄上挂一个扇坠的,不过做出来后只觉难登大雅之堂,便去外头的香囊铺子买了个扇坠。”
说到这儿,长公主也来了。
刚刚睡醒的长公主一副慵懒之态,她懒懒地打了哈欠,随口道:“在说什么扇坠?”
沈婠先是行了礼,而后才笑意吟吟地道:“回长公主,方才林管事夸这把团扇的扇坠手工精巧,以为是婠婠所做的。婠婠的手艺哪有这么好,本来的确是想着配个自己做的扇坠,但挂上去后倒是有几分不伦不类,遂婠婠便去了外边的香囊铺子里买了这扇坠,长公主您瞧瞧,可是与这把团扇相配得很。”
长公主一看,第一眼就认出了扇坠是从那儿来的。
她笑道:“的确十分相配。”三郎的手艺向来都是极好的。
长公主想起了谢三郎,这段时日长公主常常进宫伴驾,倒也少了与谢三郎相见的机会。如今见到沈婠手里的扇坠,长公主顿时思念起谢三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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