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哥哥吗?”裴云瑾撩起她的发,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耳后,又笑:“你吃定了我无法拒绝你的花言巧语才有恃无恐,吃定了我看见你的眼泪就心软才动不动就哭。那些说你是妖孽祸水的人或许没有说错,还有谁能逃得开你眼泪汪汪下的花言巧语呢? ”
“我不是——”林萱小声抵抗,满脸委屈。她对妖孽祸水这几个字,从来都很反感。
裴云瑾笑得淡漠,他伸手去探棉巾下的荷尖初蕊,见她皱眉不吭声,又凑过去细细咬她的耳廓,轻笑道:“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的死活。”
林萱轻喘着看向镜子,见到他眼底的讽刺,只觉得自己卑微又低贱。他轻易就能撩得她面红耳赤,可他却始终冷静。
她心里旖旎散去,呼吸渐趋平稳,提醒自己回归冷静。
“你想做什么!”
她真正想问的是:“你把我当成什么。”
可是还用问吗?他是高贵的世子,而她是狗皇帝不愿承认的私生女,他们之间隔着上一辈的深仇大恨,就连身份上也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想把她禁锢在别院,让她生孩子,将来母凭子贵。
可他凭什么替她决定未来。
他这样做,跟狗皇帝有什么区别?
“你不准动吕守一。”林萱猛的将耳垂从他唇瓣中挣脱,把他胡作非为的手从棉巾里扯出,跛着脚单跳几步,远远地离他:“裴云瑾,你不是想知道该怎么讨好我吗?你给我听好了,我林萱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她恼羞成怒,气得浑身颤抖:“我最讨厌你了!”
“你总是仗势欺人,你还喜欢擅作主张来干涉我的事,你总像只发情的公狗一样随时随地的对我动手动脚——”
她崴了脚,单脚蹦不出多远,轻易就被他扯回去。
她的身体失去平衡,没有地方可支撑,只能将整个身体都倒在他身上。她被他抱着坐在椅子上,背靠着他的胸膛,双腿被迫分开坐于他腿上。
刚在棉巾下作恶的手,又再度伸进去,他双手用力几乎要将她捏碎:“我看你就是欠教训,才会总是好歹不分,猖狂成这样!”
男女欢爱,天经地义。
且本就是她招惹再先,偏偏做了妖精吃了肉之后,还要说自己是被逼迫的。便宜都被她占了,还要叫屈,就只会窝里横!
“嘶——”她眼见嘴硬占不到便宜,又开始泪水涟涟的装可怜:“铭泽哥哥,你能不能别管这件事。宫里死的人已经够多,你要是再搅和进来,我怕有更多无辜的人会因此丧命!”
裴云瑾只是笑笑,并不说话,看她眼泪说有就有,跟变戏法似的。
林萱见他没反应,索性哭得更大声起来。
她每每大声哭泣,都能令他瞬间心软,心里对她的欢喜更是难以自抑,就跟中了情药似的。
他不是重欲之人,清心寡欲多年,唯独只对她欲念横生。
裴云瑾俯首去寻她的唇,却被她狡猾的躲开,只能碰到耳侧,最终落在她带泪的粉腮,尝到了又咸又苦的泪。
“别哭了!”裴云瑾搂着她纤细的腰,轻轻哄:“别再试图激怒我,我并不是个很能忍怒的人。”
林萱在他怀中摇头,眼泪盈盈地仰头看他,“铭泽哥哥,我知道你心疼我。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求求你,这件事你别管了好不好?”
裴云瑾见她嘴唇有些干,将她抱到书房,倒了茶喂到她嘴边,尤有怒气未熄:“事关你的安危,我无法姑息!”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所有的仁慈都只留给她一个。
“铭泽哥哥。”林萱将头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又抬头一脸恳求,“我不是让你姑息,可这件事我已经计划了好久,你突然插手帮我,那我之前所做的努力不全白费了?”
“你的计划若是周密得当,又何须把惠兰塞给我?”裴云瑾轻轻握她的下巴,叹气:“从前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你现在是我的人,他碰你一下都该千刀万剐,更何况如此折辱你?”
裴云瑾想起来就恨:“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你被人吊在池子里都是一脸宁死不屈的模样。怎么到我这里,就连一句话的委屈都受不得。”
林萱闭上眼睛,只觉得头疼。
三清尊神在上,他为什么这么难哄!
林萱起身,从他身上离开,将棉巾紧紧裹住,把自己遮得密不透风,在确保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唤起他情-欲的前提下,才谨慎开口:“你信我这一回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再有一个多月,我就满十五岁,马上就成年了。”林萱嘟着嘴,埋怨道:“你十二岁就能上战场杀敌,我马上都十五岁了,还不能自己给自己报仇吗。”
裴云瑾一边喝茶,一边看她满脸防备的对他花言巧语。
“你就当从来都不认识我吧!”她已经绞尽脑汁,词穷,再也想不出哄人的话,只好撒泼:“反正我也讨厌你,你这个人喜欢一意孤行,还总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欺负我。”
她演得太假,反而把裴云瑾逗得乐呵呵笑。
林萱瞪他,总觉得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给人取乐的玩意儿。
她也不喜欢自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给她选择,她也想像李远山的夫人那样的冷漠高傲,只凭一个眼神,就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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