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允正走后,林萱对阳蒙道:“今日多谢你陪我走一遭,我与裴世子还有事相商,你就送到这里吧!”
阳蒙对林萱点点头,道:“好,以后但有事,随便找哪个铁甲军都可以,我会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你身旁。”
林萱笑着再次道谢。
阳蒙看了一眼裴云瑾,朝他拱手行礼,然后退下。
终于只剩下林萱和裴云瑾,她笑都懒得笑了,也不管那匹马,自己一个人走了。
裴云瑾虽心里不好受,却不敢发作,让人将马气走,然后上前截住林萱,将她拦腰抱起,熟门熟路地飞檐走壁,很快回到晴云阁。
林萱被裴云瑾压在那张宽大的书案上,听他压低声音在耳边道:“你倒是挺心疼吕思净,自己病了都咬着牙不肯来求我,为了给他调理身子,却半点都不犹豫。”
林萱无力的攀附在他省上,眼里迷离,呼吸微微紊乱。
“我还没开始,你就不行了?”裴云瑾笑着亲亲她,越说越过分:“贵主欲念这样重,像阳蒙那样的傻小子,他知道怎么讨好你吗?”
林萱瞪他,眼角通红:“你闭嘴!”
裴云瑾突然抽出手,抚上她的脸颊:“萱儿,我只是想提醒你,人只有自己的身体忠诚时,才能看清楚自己的本心。我知道你一直怨恨我,可是我也说过,从头到尾,我只有你一个。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突然停下,林萱求而不得,身体悬挂在半空,如同风雨中的孤舟失去方向。
正好,清醒的神志得以从紊乱幻觉中清醒,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你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傻到心里眼里只有你的蠢女人?你以为只凭几句花言巧语,我就会忘记你正在逼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每个人都有缺点,我也有!”
“你能做到的事,别人当然也能做到。而且,我并不觉得羞耻!”她用力推开裴云瑾,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我心里厌恶着你,哪怕你轻易能挑起我的欲念,操控我的身体,也改变不了我恨你的事实。你的手段我很清楚,你先将我陷入意乱情迷,然后再花言巧语来攻破我的心防!”
裴云瑾铁青着脸,双手没如锦衣下,胡乱吻她的唇:“我不信,你是故意气我的。”
林萱暗自半咬下唇,提醒自己不要再陷入那虚妄的困境中去。
裴云瑾尝到她嘴里的血,终于停下,叹道:“萱儿,你若真的恨我,就该嫁给我,把我囚在身边,日日折磨我!”
“你休想!”林萱淡淡看着他:“我就算再一次跳进湖里喂鱼,也绝对不会便宜你!”
已是初夏,窗外鸟叫蝉鸣,裴云瑾却觉得浑身寒意弥漫。
一会儿后,他终于放开林萱,“好,是我不对。”
他将林萱的衣服整理好,扶着她起来,站好,对她道:“你要的东西,我已经送去青玉宫。”
林萱离开后,安瑞看见裴云瑾匆匆往御花园的方向,关心道:“世子,马上到用膳的时间了,您要去哪里?”
裴云瑾含着脸道:“我自有事,你不许跟着!”
虽然林萱眼中的裴云瑾是不择手段的无耻之徒,但是在安瑞他们这些下人眼里,裴云瑾温文尔雅,对身边的人体贴大方,很少发脾气,几乎是个完美的人!
这样一个人,突然间说起了狠话,吓得安瑞不敢再往前。
天黑的时候,邧帝枯坐在凌霄殿内,忽觉索然无味。往日吕守一在他耳边唠叨时,他只觉得聒噪,恨不得拿阵把他嘴巴缝上。如今吕守一死了,他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能细想这个问题,再细想,他会将所有低落的情绪迁怒到林萱身上。
静坐了许久,他忽然站起来,往宜心殿去。吕长夜要派人跟着,被邧帝阻止:“朕自己走走,你们不要跟来!”
徐妃正在教养子练字,她身体不好,不能生育,便从低等嫔妃中包养了一个小皇子到膝下养着。
小皇子天资有限,一个字,教了一个下午都没学会,气得徐妃脸色煞白,拿着戒尺要打他手板。
邧帝到到时候,小皇子正在哇哇大哭,板子还没落下去,他便已哭声震天。
乳母见邧帝过来了,赶紧将小皇子带下去。
这个时候,邧帝忽然来了她的宫里,徐妃有些惊喜,她整理好仪容,向邧帝请安。
邧帝叹气:“他要不是块读书的料,你也别太折腾,当心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当。与其费尽心思帮别人养孩子,你倒不如好好吧身子调理妥当,替我生个像萱儿那么聪明的孩子。”
“萱儿那么聪明的孩子,可不是臣妾这样的庸人能生出来的,这样的念头,臣妾想都不敢想!”
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任谁都别想越过溧阳长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果然,邧帝笑着搂过徐妃:“能不能生,得试过才知道。”
徐妃嘤嘤一声,软软倒在邧帝怀里。
这日晚上,邧帝享受到了很久没有过的快乐。
只是,他刚从徐妃床上起来,还未来得及整理好衣服,便听见吕长夜过来禀报:“陛下,裴世子不慎坠入御花园的湖里,被湖中锦鲤咬伤。”
第62章
邧帝问:“裴云瑾伤得怎么样?”
“据说被啃伤半条胳膊, 能清晰看到肉里面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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