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念春小声问:姑娘,我们回去吗?
不!我们去六妹的院子。
是,姑娘。念夏心道:您此番如此折腾寓意何为啊。
左右她们的院子也不过隔了一盏茶功夫,二姐便到了六妹的院子,这次未用人禀告径直进去。
恰巧招银端着热水进屋,猛地瞧见二姑娘身影直吓得大叫一声,见其冷着脸,方知乱了分寸,忙敛了敛脸上的神色,低下头对其福了福身。
你家姑娘呢?二姐语气平淡,若是以往招银这般没规矩且还是刘湘婉的贴身婢女,势必要冷嘲热讽一番,今日却尤其平静。
招银低声道:在内室小憩。
带我进去吧!
招银身子顿了顿,小声道:劳您稍等,待奴婢进去禀告一声。
二姐脸色越发阴冷,冷冷道:怎么?我人都来了,还见不得你主子一面?
二姑娘
这时赵妈妈掀帘出来,眼未抬便开口骂道:你这个懒怠的小蹄子,让你端热水进来,这般磨磨唧唧莫不是打算偷懒。
妈妈?招银羞红了脸,低声道:二姑娘来了?
赵妈妈身子僵了僵,眼神落到众人处,忙对二姑娘福了福身,讪讪道:老奴年岁大了,这眼神越发的不济,一时间没看到二姑娘,还请您莫要怪罪。
二姐似笑非笑道:怕不是赵妈妈眼神不中用,而是眼里不想看到本不该出现之人吧!
赵妈妈忙躬着身子,低声道:二姑娘误会老奴了,老奴真是年岁大了,头昏眼花。
内室,招娣轻声道:姑娘,奴婢适才偷摸摸瞧了一眼,二姑娘怕是来者不善啊。
刘湘婉坐在一旁的矮榻上,淡淡道:便是她再盛气凌人,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这是为何?
她来此处不过是为了打探书房里的消息。
若是这样,咱们不如不见她,她打听不到想必心里难受的很。招娣心里坏坏的想:二姑娘越想知道越不告诉她,让她抓心挠肝,嘿嘿
刘湘婉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抿开口道:她如今不经通报直接闯进来,你还有何借口阻拦。再说以她跟二姐之间的矛盾,她不该来此,如今不顾脸面破门而入,怕是在三姐那边吃了闭门羹,走投无路之下才来她处。
那您准备何时出去?
现下有赵妈妈同她周旋,待连她也阻拦不住时,我们在出去也不迟。
姑娘,您就不怕二姑娘气急败坏吗?
刘湘婉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有求于人怎会一直嚣张生事?如今的二姐怕是已乱了分寸,若不然不会不顾及脸面来她这自取其辱。
几墙之隔的门外,赵妈妈低声道:不知二姑娘寻我家姑娘何事?
二姐神色冷淡道:自然与她有事要说,难不成还得经你同意?
赵妈妈忙躬着身子低声道:老奴不敢。
既知不敢还不快些通传,还让我候她多久。
是这样的,二姑娘,我家姑娘如今正睡着,若老奴冒然进去通传,怕是扰了她清梦。
二姐怒急,来此不过是为了却准一件事,谁料竟被眼前这两个贱婢一再的阻拦,尤其话里暗含阻拦之意,遂怒声道:既然这般,那我便在此处等着,看看我这六妹不顾亲姐在外等候,能酣睡到何时?
赵妈妈低声道:二姑娘此言差矣,我家姑娘如今还不知晓您过来呢?
二姐脸色一僵,怒急而道:你们这两个恶奴,难不成敢奴大欺主?
赵妈妈再次福了福身:奴才们怎敢,不过奴才职责所在,不敢越了本分。
好好如今连个奴才都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当我好脾气不成。说完冲着内室嚷嚷一声:六妹,你赶紧出来,二姐有事同你说?
爹爹有句话说的没错,她出嫁后将无兄弟姐妹们可依,如今要么放下前尘往事与他们和睦相处,结一些善缘,要么一意孤行,日后的路是苦是甜皆看她自己。
本打算按着爹爹的想法,出嫁前与姐妹们和睦相处,如今却一再被三妹六妹扫了颜面,她已然放下身段,她们却依旧对她爱答不理,既然这般,她何不就从最好欺负的开始震慑,毕竟柿子专挑软的捏,让有心之人瞧瞧,怠慢她的后果!
姑娘,您听二姑娘在厅里吆喝呢?
刘湘婉轻笑出声,嗔怒道:你以为二姐是沿街行走的小贩不成?
二姑娘这是在逼您出去,我们可如何是好?
刘湘婉淡淡道:放心,她也只敢嚷嚷两声。这般行事毫无章程之举动,被人瞧见或引来旁观者,二姐只会颜面扫地,遂她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赵妈妈脸色一冷,冷声道:二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既然你怕吵醒六妹,唯有我的身份敢在此处大声吆喝,不是正合我们彼此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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