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神色担忧的走上前,低声道:姑娘,您没事吧!
无事,如今事情已了,接下来就看二哥的。
姑娘,奴婢瞧二少爷离开时很是高兴,为甚您昨晚不告诉他?
刘湘婉低叹一声:不过是期望能拖一时是一时。
招娣不懂,紧皱眉头看着姑娘。
二哥要去戎武,除了大伯母家中长辈自然都已应允,遂无论是大伯父还是祖父皆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轻易劝说,既府中之人行不通,唯有从大伯母娘家人身上着手,可若这般,娘家婆家都施压于大伯母,那般光景下,她定十分伤心,说到底还是她对不住大伯母,竟为二哥出这么个馊主意。
走吧!我们回去吧!
招娣神色踌躇下,轻声道:姑娘,适才奴婢在外候着,好似看到老太爷身边的刘管事。
刘湘婉身子一顿,眉头轻皱:他是沿路经过还是有意偷听?
这奴婢不晓得。适才无聊,恰好看到树影晃动,而刘管事的身影也不过是一闪而逝,若不是她眼尖,定然瞧不到。
好了,不必多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论刘管事经过此处有意无意,此事中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石头,兴不起什么波浪。
睿哥心中一旦有了主意便迅速行动,飞快跑到马厩里,牵出他的大红马,身子一跃飞奔而去,唯独留下神情落寞的甲义。
马不停蹄的赶到书院,拉着舅舅的手便将此中原由告知于他,只见舅舅拍着他的肩膀,欣慰道:睿哥,你长大了,有此等志向舅舅很是欣
慰。
舅舅这么说,可是答应帮侄儿的忙?
舅舅缓缓点头:好男儿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才是我们家的好儿郎。
舅舅
不过你也要体恤你娘,她这一辈子过得不易,半辈子为你爹牵肠挂肚,如今老了,还要为你担惊受怕,她心里的苦旁人又怎知。
睿哥垂下眼眸,眼眶泛红:舅舅之言,侄儿焉能不知,可是侄儿不想一辈子籍籍无名,靠祖荫过日子。
好,说的好。舅舅拍了拍他的肩旁,欣慰道。
睿哥扯着他的袖子,催促道:舅舅,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回府中吧!
不急,我先带你去见个人。
睿哥愣了愣,诧异道:见谁?
只管跟我走。舅舅转身离开,睿哥唯有紧随其后。
待走到里面的院子,看见院中坐在石凳之人,大喜道:表哥,你何时回来?
睿哥舅舅姓邓,单名一个清,爹娘早已逝世,他爹因为救了老太爷一命,老太爷感恩至极,亲自来家替大老爷求亲,他自是感激的应下。
邓清并未习武而是从文,娶了一秀才家的女儿,夫妇二人共孕育一子一女,长女邓蓉蓉已嫁人,长子邓勋平性子羁傲难驯,跟随他姑父学了一身武艺,决定独自出去闯荡一番,自此离家三载,昨日方回到家中。
邓勋平身材如大老爷一般,威武健壮,眉眼却与大太太十分相似,走起路来步履如飞,大笑的上前拍打他的肩膀:表弟,别来无恙。
表哥,你回来怎不来家寻我?
邓勋平笑着解释:昨日我方回家,本打算今日去府中拜见姑父姑母,不过我爹听闻府中二老爷升了官,怕府中迎来送往忙不得闲,若我此时过去,势必给姑母添了麻烦。
睿哥淡笑道:表哥放心,我二伯虽升了官,家中却是不打算大办,想了想,小声道:祖父怕树大招风,凭白惹来是非。
舅舅轻声道:老太爷到底是高瞻远瞩。
舅舅可是知晓什么?
舅舅避而不答,含笑道:你们兄弟俩且聊会儿,我回屋换身衣裳便跟你走。
二人对其揖礼,方坐下言笑晏晏的聊天。
表哥,舅母呢?
你来的不巧,适才母亲做了些吃食,送与隔壁书院的陈夫人。
睿哥喃喃道:倒是不巧。
看你眉头不展,可是出了何事?他们表兄弟自小亲近,更是无不言言无不尽。
睿哥低叹道:还不是我娘。慢慢将打算去戎武一事说与他听。
谁料邓勋平大笑道:睿哥此决议甚好,好男儿便该志在四方,靠家中祖荫算什么,一辈子活的窝窝囊囊,见识更如井底之蛙,想要功成名就,就该靠自己的一身本领去打拼。
表哥出去一趟,感觉似变了一个人,说话越发的爽朗不羁。
邓勋平冷不丁问:似你这般贸然去当兵,可要托人办事?
睿哥低笑道:表哥莫不是傻了,我爹乃至我祖父他们都是将军出身,手下的将领更是不计其数,若我想去当兵,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邓勋平垂下头,想了想:一会儿我跟你们一同去。
表哥,可是想到什么?
邓勋平淡笑道: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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