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湘婉生怕引火烧身,不由退缩道:我可以不去吗?
刘奎淡笑道:如果六姑娘不想日后用膳时皆是青菜萝卜。
你你赢了!
刘湘婉铁青着脸,哼声道:那就带路吧!
刘奎躬着腰往前走,刘湘婉紧随其后,赵妈妈扯着姑娘的胳膊,低声道:要不您还是别去了。
刘湘婉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低声道:妈妈放心,不会有事。
到了老太爷的院子,刘奎低声道:老太爷,六姑娘有事求见。
此话一出,刘湘婉怒目而视,明明是他求自己过来,怎事到临头,反成她有事相求。
进来吧!
刘湘婉头皮发麻的推门进去,只见祖父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不住地摸着手中的鞭子,吓得她不由咽了咽口水,脸色苍白对其福了福身:祖父。
何事寻我?
刘湘婉张口结舌,木木道:这个那个
到底何事让你如此吞吞吐吐?
祖父,孙女手头有些紧,不知您能否打赏孙女一些银子。刘湘婉实在想不到其他借口,灵光一动便脱口而出。
老太爷抚摸鞭子的手一顿,淡淡道:你要银子作甚?
刘湘婉瑟瑟道:孙儿想给宴哥亲自做个风筝,遂想花银子买些宣纸。
原是这般老太爷目光看向门外,淡淡道:刘奎?
刘奎低声道:老太爷有何吩咐。
一会儿以我的名义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给六丫头。
刘奎脸色一僵,神色讪然的点头,此番请六姑娘过来是为逗老太爷开怀,而不是让其收刮老太爷的银子。
刘湘婉对其眨眨眼睛,这世上从没有不劳而获之事,想要她哄祖父展颜,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是不是啊,刘叔?
刘奎黑着脸:六姑娘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刘湘婉转头看向祖父,低声道:您老心情可是不虞?
老太爷手中动作未停,继续抚摸鞭子: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闻言,刘湘婉敛了敛心神,祖父肝火太旺,怕是容易引火烧身,眼下这情形不妙,还是早早离开方是正理。
刘湘婉低声道:若您心情不虞,孙女就不扰您沉思,若您心情尚好,孙女也不在此碍您眼。说来说去,还是想要落荒而逃。
刘奎双目一瞪,六姑娘这是收了钱,准备过河拆桥。
刘湘婉到底有些心虚,目光游离的看向别处,只听老太爷缓缓道:陪老夫下盘棋吧!
噹!噹!噹!
最不想发生之事还是发生了,刘湘婉瑟瑟道:祖父,眼下这日头马上便到午膳,不如我们午膳后在对弈。
老太爷眸光一凛,淡淡道:不想陪老夫对弈?
只听刘湘婉话音一转:其实用膳前动动脑子,有利于口腹之欲。
刘奎未料六姑娘如此见风使舵,垂下头,嘴角再也忍不住微微上翘。
老太爷神色一愣,缓缓道:走吧!
祖孙二人对立而坐,老太爷淡淡道:老夫心中有一惑,可想知道?
不想!绝对不是好事!
她一个庶女,不过最近几日咸鱼翻身!
不会听完祖父的话,一下子打回冷宫吧!
孙女人小式微,也不知能否为祖父解惑,刘湘婉神色一顿,轻声道:可孙女自打搬到祖父的院子,一直蒙祖父照拂,若能解您之心结,孙女定然义不容辞。唉!既然不得不听,也只能在态度上有所表示,最起码让祖父瞧出她的真心实意,即使说错话,他老人家也不会因此怪罪她。
你是个好孩子只见老太爷眉眼舒展,缓缓道。
话音一落,刘湘婉不禁汗颜,为她心里的小打算而羞愧,祖父郁结于心,她却一味避重就轻,当真可耻,遂她收敛心中的小心思,轻声道:祖父,到底发生何事?
六丫头,若府中有了大变故,只能牺牲你方能救大家于水火,救是不救?
刘湘婉身子一僵,随后低下头,轻声道:救!
老夫年岁大了,不想听假话,便是你说不救,老夫也不会怪罪于你。
刘湘婉抬头,眼神清亮道:救!祖父,孙女救!
为何?
刘湘婉低声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你乃庶出,亲爹不疼,太太又不怜爱,为何要挺身而出救众人。
只见刘湘婉对其苦笑:祖父,孙女虽是庶出,可到底不是贫穷家的儿女,过着朝不保夕,卖儿卖女的日子,孙女再不受爹爹怜爱,母亲疼爱,这些年却是过着丰衣足食,奴仆服侍的日子,难道这样还不知足吗?
可是他们对你不好,你当真愿意为了他们舍己为人?
刘湘婉淡笑道:祖父,犹记那日您问孙女,可曾在意旁人的目光?声音一顿,缓缓道:对孙女而言,为何因他们驻留自己的脚步,为何为了不喜你之人而暗自伤怀,孙女只会往前走,只会让自己越过越好,有朝一日,让他们羡慕我,妒忌我,而不是让我沉浸在往事中自怜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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