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低笑道:相公,你可是在沾沾自喜?
闻言,魏廷茂大笑一声:不错!夫人甚是了解为夫。
刘湘婉思忖片刻,轻声道:此事相公要不要跟父亲打个招呼,到时公主事败,说不得会牵连无辜。
魏廷茂嘴角的笑容一敛,冷冷道:她造的孽凭甚要我替她担着,倘若她有一丝爱子之心,焉能行此谋逆之事,既她不顾及儿女们的生死,我又何必在乎。
可他们
夫人,为夫知你心肠软,可有些事不是一句兄弟之情便能抵偿得了,我娘为何冤死,大哥为何离家,皆因那人,他们身为那人的儿女,明明知晓原由,却故作不知,事到如今,我也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又不会让他们身死,只不过日后享受不了荣华富贵的日子,至于他们活成何模样,且看他们自己。
相公,我只是有些于心不忍。
魏廷茂轻声道:夫人心地太过善良,在刘家时,无论伯母与你的姐妹们对你做过何事,你从未同她们计较过,如今更是与她们相处的十分和睦,夫人一直呆在内宅,遂还能保持一颗平和的心,可为夫恰恰相反,为夫一直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这双手早已沾染鲜血,心更如石头般坚硬,绝不会为了那一丝兄弟之情,忘记往日所遭受的一切苦难。
相公
只是苦了夫人,让你陪为夫经历这一切,
魏廷茂淡笑道:往日我心中虽恨极了那人,却也不想让她立即身死,我要她看着我位极人臣,看着我永远比她儿子高出一头,更要她日日看着我的眼色过活,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可是因为
魏廷茂颔了颔首,阴沉着脸,冷冷道:若不是她摔断我娘的牌位,激起我心底的血腥之意,我且不会如此激愤,一旦谋逆失败,她最在意的人便会背弃她,远离她,怨恨她,到得那时,这位自诩皇家出身,金枝玉叶的公主便知孤寂、孤独、无望的苦楚。
相公,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魏廷茂拉着她起身,轻轻的拥着她,低声道:此生有你陪我,足矣!
刘湘婉轻抚他的后背:老天从来都是公平的,它让你前半生历经坎坷苦难,后半生定让你心想事成,美满顺心。
夫人,为夫就想要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闻言,刘湘婉顿时无语,轻轻推开他,语重心长道:你已经很努力,可有些事真的急不得,神色一顿,又道:相公,别你儿子还没生出来,你媳妇让你折腾的只剩半条命!
魏廷茂身子一僵,瞪了她一眼:又在胡说八道!
相公!大爷!祖宗!话音一落,刘湘婉指着他,恼羞道:没有你这样饿狼扑食的人,我又不会跑,你就不能细嚼慢咽,让我喘喘气,歇一歇。
魏廷茂挑了挑眉,躬身对其耳语:夫人可是在抱怨为夫?
难不成你以为我在夸你?
魏廷茂颔首:夫人字里行间皆在褒奖为夫勇猛无比。
你你你又说荤话!
哪句?何话?
刘湘婉气的脸颊泛红,恼羞成怒道:你无赖!
这时,豆包在外轻声道:少爷,奴才回来了。
魏廷茂笑容一敛,淡淡道:夫人,为夫有事要去处理,待会儿在过来陪你说话。
刘湘婉忙道:相公,你将官服换了再出去吧!
魏廷茂淡笑道:不急!
主仆二人到了书房,魏廷茂淡淡道:说吧!
豆包将打听到的事慢慢说与少爷听,随后垂着头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喘,只见魏廷茂脸色铁青,眸光阴冷,狠狠拍着桌子,瞠目切齿道:欺人太甚!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初听此事,豆包就猜到少爷会大发雷霆,果然
魏廷茂气急败坏的去往他爹的书房,魏东刚要开口请安,便被魏廷茂一把推开,随后推门而入,怒视他爹。
魏松坐在上首,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可是来兴师问罪?
魏廷茂冷冷道:你可以算计我却不可以算计我媳妇。
怎么?你媳妇跟你告状了?
府中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有个风吹草动便会闹得众所周知,魏廷茂冷笑道:您不承认我媳妇是魏家人,若她不是魏家人,我又是谁?
谁让你媳妇牙尖嘴利,同为父说话竟寸步不让!
您敢说此举不是您故意为之。
只见魏松神色颓废,低叹道:青墨,咱们是一人家,无论发生何事皆要风雨同舟,共渡难关,不是吗?
魏廷茂冷脸道:一家人?您与他们是一家人,我与他们可是敌人。
你你怎能如此冷血无情。
父亲,此话从你口中说出不觉得讪的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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