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听得一阵心热,若能将二公主手里的股份都买了,那二公主连插手学会事务的资格都没有了!
可三十九万两一股,五十五股也得要两千多万两银子,他还刚花了四百四十万两银子,他就是磕干了家底也再变不出二千多万两银子,除非……
康熙二十五年,皇上不仅瞧好了大阿哥的福晋,也给太子选定了太子妃,只是还没有明面上下旨册封而已,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氏是石家的姑娘,那个世爵世职、世管佐领,从明朝成化年间就发迹、就掌兵权的石家。
谁都知道打仗最是发财,石家还连着两代都娶了宗室之女,既富且贵又有实权兵权,几代积累下来,平时虽不显,但其家资之富,家世之显赫,半点不输他赫舍里氏。
若是两家合力……他们都是为了太子殿下,石家的女儿指给了太子,一荣俱荣,两家自然是一条船上的人。
索额图心里有了主意,脸上便露出了自信从容的笑来,只唯一不好的便是,怎么在尽量多买的情况下,不把二公主得罪太过。
那边心裕和法保收到了索额图的示意,想了想,二公主确实是一片好意,又诚意十足,不过一两万两银子而已,他们的情谊、身份也不用计较这一两万两银子,便点头应了下来。
冷星见他们应了,笑着又加了一条,“大家都知道,我是不做小买卖的,你们一人至少得买个五股十股的,不然我固伦公主的脸面往哪儿放?”
一人五股十股,那加起来就是十股二十股,近四百万近八百万两银子!
心裕和法保又有些迟疑了,冷星委屈的道:“唉,这样十万两,二十万两的歉礼,我真是说出来都觉得寒酸,你们可千万别再推辞了。”
这话说得实在拉仇恨,十万二十万两银子她还觉得寒酸?还耻于说起?在场的大人不少都觉得眼酸心酸了,不过想想也是,这位就不是差钱的主,但凡出手,那都是以十万做基本单位的。
虽然这么一想更觉得心酸了。
心裕和法保倒没顾得上感慨贫富差距,而是为难上了,这事不是推不推辞的事,而是四百万两他们真拿不出,赫舍里氏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也不是他们两个能做主的,就是一股的三十九万两银子,他们两也得凑一凑呢。
人群里,索额图脸上的喜意几乎要满得溢出来,二公主真是体贴,太体贴了,他正愁什么,她就送什么,二十股好啊,就买二十股,这还是压着公主给的底线买的,肯定不会得罪了公主。
只买二十股,七百八十万两银子,他和石家凑凑,就这一两日就能把这事落实。
一下子又有了二十股入手,再加上大阿哥的十一股,太子爷手里的二十股,他们手里就稳稳握着五十一股了!
索额图笑得连连对心裕和法保点头示意,心裕和法保略微皱眉,想着三哥大约是想买来归于公中,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们自己也确实没有这么多银子,如今又正难却盛情,便还是点头应下了。
只想着,他们提公中省了二十万两银子,公中怎么也该贴补一二吧,这样想着,两人也高兴起来。
冷星见大家都满意,脸上的笑也更真切而灿烂了。
既然事情说好了,冷星也无意再被众人当作热闹围观,一边领着心裕兄弟两往别处走,一边问道:“如今京里有什么好玩的呀?”叫他们玩得连差事都不顾了,她怎么都觉得有些腻味了呢。
心裕正要说话,隆科多插过了话题,酸不溜秋的开口道:“小时候没看出来,你和他们这样要好,你也没接我的帖子,怎么没想着给我赔礼道歉?我就一声轻飘飘的舅舅就打发了,他们倒是实打实的好处。”
这话说得心裕和法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三阿哥却是转着眸子,瞧瞧心裕法保,又看了看隆科多和二姐,若有所思。
隆科多这话虽酸,但说得极在理,论亲近,他瞧着二姐是和他更亲近些,可偏偏他就一声舅舅,和二姐生分了的心裕和法保反而得了好大的便宜。
二姐可不是会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何况,还是两个无甚才能本事的纨绔子弟,又是索额图的弟弟,送的又是学会的股份……
三阿哥的扇子一顿,缓缓的咽了口口水,自己或许、是不是也要把股票卖了,他这心里怎么隐隐觉得不安呢,可学会,火车通运后,那是滚滚的银子,还有游乐园、京报、照相馆,每年限量出售的汽车,处处都是独家生意,能怎么不好?
四阿哥和七阿哥也凝神等着冷星的回复。
冷星眨了眨眼,她对心裕法保太大方叫人生疑了?
可她爱新觉罗·星星从来就是这么豪横呀!
冷星挺起了小胸膛,问隆科多,“咱们南巡卖疫苗的时候,我不仅请旨把功劳给你,还请旨分你一半的银子了吧,那一半银子有多少?”
卖疫苗?一半?
三阿哥咂舌不已,视线在冷星和隆科多身上极快速的移动,最后落到冷星身上,痛心不已,一副看败家子的表情。
四阿哥和七阿哥也倒抽了口气。
此次的既得利者心裕和法保的神色自然了许多,也好奇起来,“我记得你们那时候去了不少地方,只山东一地便有上千万百姓,这还不算后头的苏州等地,苏州也是个富裕人多的地方,就往少了算,算一千万人,一支疫苗二十文,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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