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苏新七还是忙着自己的工作,陈鲟出国后她更觉寂寞了,明明他在大屿时他们也没能天天见面,但距离远了,到底是不一样的,有时候她梦中想起陈鲟在澳洲便会惊醒,好似又回到了他们天各一方,还没和好的时候。
澳洲和国内有时差,苏新七和陈鲟打电话总不能讲太久,她怕影响他的情绪,从来不说自己的不安,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六月。
苏新七的生日在六月份,那天凌晨刚到,她就收到了父母的祝福短信,接下来一整天陈鲟都无消无息的,苏新七知道他训练紧张,可能忘了这个日子,她并没有计较,只是心里到底是有些失落的。
没有特别的人在身边,生日也不过是平凡的日子,苏新七没打算特别庆祝,那天她照常去律所上班,王铮知道她过生日本想攒个局,拉律所的员工一起替她庆祝下的,苏新七觉得麻烦人,就给婉拒了,王铮不勉强她,让她早早下了班。
难得提早下班,苏新七觉得有余裕,就打车去了湾泊区,陈鲟出国差不多两个月了,虽然不知道他回来后还能不能外宿,但她还是想把房子打扫下,有备无患。
六月白昼愈长,苏新七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完,一看时间,时近八点,夜幕才刚刚降临。
过了饭点,倒是不饿了,她人恹恹的,也没打算给自己煮个长寿面,蜷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灯火,一时寂寥。
门口传来动静时,苏新七惊觉回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鲟从门外进来。
“就猜你在这。”
苏新七从沙发上跳下来,拖鞋都不及穿,光着脚跑过去,惊喜道:“你怎么回来了?”
“公主生日,骑士怎么能缺席。”
陈鲟把手上的蛋糕放在一旁,展开手,“七公主,赏个拥抱吧。”
苏新七见他风尘仆仆,脸上难掩倦色,眼底瞬间泛起潮气,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抱紧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今天,刚下飞机就过来了。”陈鲟低头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气味,神色放松。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猜你今天一定很想我。”陈鲟笑。
苏新七没否认,埋首在他胸口,闷声说道:“我很想你。”
陈鲟心口一软,偏过头吻了下她的侧脸,“所以我回来了。”
陈鲟用不娴熟的厨艺给苏新七煮了一碗面,才陪苏新七吃了面,老沈就来电话了。
他晚上还要回基地,临近奥运,泳队对与赛的运动员进行集中管理,一丝差错都不能有,他没办法外宿,回来给苏新七过生日的这点时间还是和老沈争取的。
“要走了?”苏新七一脸不舍。
“老沈怕我把持不住,打个电话来提醒。”陈鲟冷哼,“这么点时间能做什么?”
他把蛋糕拆了,点上蜡烛,示意她,“许个愿,我帮你实现。”
苏新七想了想说:“希望陈鲟今年比赛一切顺利。”
陈鲟皱了下眉,“帮你实现,再许一个,你自己的。”
“那就……希望我们能一直好好的。”
“这不是肯定的?还要许愿?”
苏新七故意说:“你之前不是说把决定权还给我?”
“我后悔了。”陈鲟说得理直气壮的,“这件事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不算,老天爷说了也不算,谁说了都不算。”
苏新七看他跟耍赖的小孩似的,忍不住笑了,一颗不安的心像泊船有了港湾,安定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为了替她庆生而匆匆赶回来的男人,心里头是无尽的动容,她想,她无所给予,生命都只是她能给他的最微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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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晚之后,苏新七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见到陈鲟,直到泳队要集结出征奥运,陈鲟临出国前去找苏新七,他们才匆匆见了一面。
那之后陈鲟在国外适应训练,苏新七忙于处理手上的工作,赶在奥运前把年假休了,订了机票,和父母一起直接飞往奥运会举办地。
陈鲟的父母也去了,苏陈两家父母在赛场上初次见面,之后就同心协力地举着国旗给陈鲟呐喊加油。
苏新七算是运动员家属,沈教练给他们留了票,她回回都坐前排,近距离看陈鲟的比赛。
陈鲟分组赛半决赛都发挥稳定,顺顺当当地进了决赛,除了个人项目外,他还参加了团体项目,赛程安排得十分紧密,除去比赛时间,他要么在奥运村休息,要么在为比赛做热身,根本无暇去见家人和女朋友。
400自的决赛最先进行,决赛那晚苏新七和陈父陈母跟着沈教练去休息室见陈鲟,他们到时他还没换装,穿着国家队的队服正坐在板凳上调整状态。
陈父陈母和陈鲟说了几句话后就把时间让给了苏新七,苏新七怕影响他的比赛状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直到陈鲟朝她伸出手,她抬手握上,倒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今天没抄比赛注意事项?”苏新七问。
陈鲟挑了下眉,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带身上了。”
他手上的这张照片正是她送他的那张,苏新七怔然,忽然想到之前林成义说的话。
“原来你是这样用照片的啊。”
“不然呢?”陈鲟弯腰在她耳边暧昧地问:“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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