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嫔娘家虽也厉害,但比起胡淑仪还差一截,这也是胡淑仪能在后宫横行无忌的原因。
“找御医看了吗?”
“奴婢命人请了太医,可太医也不知是在路上耽搁了,还是怎么的,到现在都过去两个时辰了还没来。”
这宫中太医都是早晚待命给后宫妃嫔皇子们诊病,怎么会来迟?
柳翩翩敲了下想的发胀的脑袋怎么都想不通,索性解开外面穿着的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披风交给萍儿,快步入了殿。
“咳咳咳。”
冷嫔斜倚在床柱上,半边身子俯在床榻下,垂着头用帕子捂着嘴用力的咳着,一张杏面上半分血色也无,惨白的似张白纸。
柳翩翩立马过去将她扶坐起来,站起来就要走,“我这就去催太医来给姐姐诊病。”
“别去。”冷嫔惨白的手抓着她手臂。
她靠在床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看着异常痛苦,却依旧撑着笑对她道:“我这是老毛病了,就算太医来了也诊不出什么毛病,不过是循例开点药,那药效果也不好,我都吃腻了,不想再吃了,我这病我心里有数,多歇几日就......”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促急的咳嗽声。
柳翩翩立马转过身去桌案前给冷嫔倒水。
“娘娘,娘娘......”她人还没转身,忽闻萍儿厉声尖叫一声。
柳翩翩手一抖,霎时温热的水泼了一身,她也顾不得擦忙转过身,就见冷嫔双目紧闭,身子软软的仰倒在床榻上,手中一抹雪白的帕子上覆满殷红血珠,看起来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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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皎白月色透过议政殿院内的老梨树枝丫泼洒下来,撒了一地银辉,如鬼魅的宫阙倒影映照在菱花窗上,似畏惧屋内的人儿,灰暗光影随着月移缓缓的挪到了地上。
“皇兄,您这伤.....啧啧,您是怎么活着从边陲回来的?”一道惊疑不定的声音从窗户缝内透出,打破了满院的肃静。
“不想我活着回来?”殿内,萧荀赤|裸着上身坐在紫檀木凳上,将后背对着太医。
亮如白昼的烛光下,一道狰狞的伤口从左肩贯穿肋下,将萧荀健硕的后背“切割”成两半,伤口撒了药已结一层薄薄的痂,饶是如此,结痂处依旧会不时沁出小血珠。
萧荀身下,太医们匍匐跪了一地,其中一位太医正替萧荀换药,换完药,萧潜令一群太医出了殿,在偏门候着。
圣贤皇帝膝下统共十位皇子,除了早年夭折的,上战场战死的,余下只剩三皇子萧荀,七皇子萧潜,九皇子萧伏,萧荀登基为帝后,萧伏在外领军一直未归,本沉醉医术的七皇子和萧荀关系最好,索性求着萧荀给他封个闲散王爷当当,并留在京中给萧荀做耳目,私下笼络太后党到萧荀麾下,今日他听到萧荀回京,立马跑来看望萧荀。
萧潜闻言,本正弯腰查看萧荀伤处,登时掐腰站起来不服气的道:“皇兄您就不能念我点好?”
萧荀皮笑肉不笑的转头:“朕走时,命你盯着后宫和群臣莫要放一个奸细入朕的后宫,你是怎么做的?”
七皇子顿时变得怏怏,他一屁|股坐在萧荀旁边的紫檀木椅上,唉声叹气的:“这事皇兄不能怪我啊,您也知道太后在上头压着,我想盯着也是有心无力。”
说罢,狐疑的看着萧荀:“怎么,皇兄今日查到谁是奸细了?”
“还未。”
萧荀忽然想起穿的灰不溜秋堪称另类博他眼球的柳翩翩,想到她窘迫时望着他那双湿漉漉含羞带怯的双眸,青涩又直白大胆的勾引,心头就痒痒的想和她“对戏。”
他父皇生前博爱,只要朝中女子身后有足够的势力能助他平衡朝堂,他便来者不拒,统统收入后宫。他的童年便是伴随着后宫妃嫔们争那点少的可怜的“所谓的圣宠”诡计中长大,见过的争宠套路,没有八百也得有一千。
比柳翩翩高明数十倍的手段,他都见过,并一眼都能看破。
可不知道为何,今日他明明知她在“演戏”,却没戳穿她,依旧纵着她“演。”
难道是他在边陲打仗太寂寞需要排遣吗?
不是!他只是想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到底能演出个什么花来。
他抬眸看殿门外,蹙着俊眉。
不过,都这个点了。
按照套路,他已给她留了“勾引他”的路子,她怎么还不来找他,和他各种“偶遇”博取他的怜爱,演技这么差,还不加把劲使尽浑身解术来“勾引”他?这么蠢的奸细是怎么被齐国选中的?
或者说,她还有别的高招?
“皇上,淑媛娘娘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门外的大太监李宏从殿外快步进来,禀告道。
哦?十万火急?
萧荀饶有兴致的咀嚼这四个字,轻笑着放下茶盏对萧潜道:“这几天你加派人手排查潜入后宫的奸细,切记不要声张。”
萧潜知后宫妃嫔来了,他不便多留,肃了容领命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更,为了上榜前压字数,明天11.29号就不更了,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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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太监李宏出殿通传柳翩翩时,萧荀挥退殿中所有宫人。起身走到衣架上,择了一件玄色锦袍亲手穿着,边饶有兴致的拿捏了下,待会儿人进来见到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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