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应该存在——就要废除!我们建议,要有一个专门管和离的地方,凡是夫妻决裂,皆可以在和离处明示后,跟夫家一刀两断。”
“对——本就不该存在。”
“要求这么多,要求那么多,索性去娶一头驴罢——”
有一个男人听的愤怒,就要说话,就被旁边的一个人碰了碰,道:“别乱说话——我听闻,这是皇太女殿下的意思。”
那人就愣了愣,“皇太女殿下还管这个?”
“皇太女殿下也是女子,为女子谋福罢了——不过把休书通通改成了和离书,怕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也是,说不得这里面,就有皇太女殿下的人。”
“你说——这群女子,是疯了吗?”
那拦人的就叹气道:“不是疯了,是她们看见了更宽广的世道。不瞒李兄,我家母亲最近还吵着闹着出门办什么慈善机构呢,如今家事被交给了祖母,祖母却想跟母亲一起出去,于是,便由家中的姨娘管着了。”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最近京都多了一个叫做万民慈善机构的东西,听说是由很多世家夫人联合做起来的,你母亲也在?”
“在……母亲说,那能让她获得更多的幸福和成就感,她说,自己这辈子感觉白活了。”
“所以,李兄啊,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要阻止她们出去做事呢?”
“她们出去了,孩子和父母怎么办?家怎么办?”
“那就需要李兄和尊夫人商量了,反正如今我母亲,是再不愿只呆在家里,说人都呆傻了。但是我姨母却喜欢呆在家里,她喜欢,也挺好,我母亲说,只要各人喜欢就好了……但是如果压抑人的喜欢,就跟杀人一般了。”
那姓李的人就叹息了一声,“所以说,当初就不该让女子做皇太女——不然就不会有今天的乱相。”
他旁边多的人就吓了一跳,道:“你可别胡说,你这般,我以后都不敢跟你出来了。”
折青就站在他们身后,闻言笑起来,跟宗童道:“走吧——今天罗玉松怕是出名了,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她想的是对的,因为今天罗玉松的话,许多姑娘对罗玉松心存感激,又见他说话一针见血,纷纷上前问起问题。
罗玉松便道了一句经济学的理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放在哪里都合适的。”
……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阿骨燕拿着今天刚出来的报纸,坐在马车里慢慢的读出来,她的禹字还不是很熟练,所以读起来磕磕绊绊的,不过,即便读出来了,她也不是很理解这个意思,“母亲,什么是上层建筑?”
她母亲摇头,“母亲也不懂……母亲想,你以后会懂的。”
阿骨燕就点了点头,“母亲,将来我懂了,就告诉你。”
她又拿出一个叫做本子的东西,那本子外面用的是一种特殊的皮做的封面,里面的纸张十分顺滑,一看便是不俗之物,不过,这种不俗之物,如今在禹国,也很好买到了。
阿骨燕就买了好几个本子,爱不释手,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抄写了上去,然后又去问仆人:“我们还有新的报纸吗?我还想看。”
那仆人就道:“有的,主子稍等,近几日出了一种叫做女者的报纸,小的也买了一份。”
阿骨燕的母亲就好奇的道了一句:“是新出来的?”
仆人买报纸的时候也好奇,特地打听了的,于是赶紧道:“听闻是禹国女子为了明年的万民全会特意开设的报纸。”
又将前几天女子提出的废除“休妻”两字举办的辩论,道:“如今,城里都在讨论这事情,从最简单的休妻问题到女子该不该出门,然后引申到了女子该不该做官上面。”
阿骨燕就答了一句,“这还用问吗?要是不可以,禹国的皇太女殿下是如何坐在上面的?她不是最大的官吗?”
她的母亲就笑了,“是。但是禹国皇太女殿下实在是太特殊了,就好比你阿姆家的姐姐,她家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家里需要她撑起来,但是这天下之人,都想生儿子,也都有儿子,那他们的妻子,女儿等,到底该不该出门,也是一个问题。”
说完又笑道:“阿骨燕,我们来对时机了,此事必然是会载入史册的。这种盛会,可惜了,我不能参与其中”
阿骨燕就挨着她母亲道了一句:“母亲,你送完我,就要回去了吗?”
她母亲点头,“乌莽国还有事情要等着我去做呢。”
两人虽然是乌莽国的皇室之人,不过乌莽的国土实在是太小了,到京都来,递了折子给禹国的皇帝,跟他商定了西域商路之事,才获得面见皇帝的机会。
“你父亲说,你是乌莽国最聪慧的孩子,你可不要辜负你父亲的期许。”
阿骨燕点头,“母亲,就算到了禹国,阿骨燕也是最聪慧的孩子。”
她的母亲多朵是乌莽皇帝的女儿,后来嫁给了乌莽莽部的将军,本该是幸福美满的,但是父亲跟旁边的乌云国打仗的时候去世了,朝臣们说父亲的坏话,连外祖父也连带着不喜欢她和母亲了。
她们过了一段苦日子,好在母亲打听到禹国收学生也可以收其他国家的人,便使了计策去外祖父面前,又成了父女情深,这才为她求取了一个京都小学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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