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筠郎脑内关于Enigma的描述逐渐浮现,有他妈妈说的“天才与变态”,有生物学的类似“永远XYY染色体”的旧人类,也有一些□□示威者的呐喊“Enigma生来就是罪犯”。
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在把手伸向尤斯图的脖子的时候。
袁筠郎小时候是出了名的不爱哭,究其根源就是没什么害怕的东西。
黑,虫子,打雷,鬼,这些东西他都不屑于害怕。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
他害怕在他无意识地情况下做出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比如杀人。
那是真的实打实的恐惧,在他清醒的那一刹那,看到自己的手离那段皮肤只不过半只手掌的距离。
他又有那么一瞬间的庆幸,庆幸他早清醒了几秒钟。
不然他手边的身体可能已经是冰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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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建议你先吃一些舒缓类的药物。”医生敲着键盘,输入他要吃的药。
“先开了一周的丙戊酸盐,你可以先吃着,但是建议去ABO性别专科挂个号,你本来就不是正常人,我觉得有些问题不是精神科能解决的。”
袁筠郎拿着病历本走出科室,坐在门口的廊椅上。
犹豫再三,他拨通了尤斯图的电话。
“啊?你要搬出去住?”
“这就剩两周就毕业了都等不及啊?”
“学习?不用你担心!我自己肯定能好好学!你放心好了!”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尤斯图不在。
宿舍只有他一个人。
安静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夕阳的光洒进屋子,地上的小机器人反射了一小块光斑在天花板上。
住了还不到一年的宿舍,他竟然还有点舍不得。
“你也在啊!你出去住还回来吗?”
尤斯图推门进来就看到袁筠郎站在桌子旁边发呆。
袁筠郎看向他,短袖短裤,身后还藏了颗篮球。
不用猜也知道,这人又跑出去玩了。
“不回来了。”
袁筠郎没有拆穿他,移开视线让那人有机会把篮球悄悄踢到门口。
“啊?毕业典礼也不回来了?”
“应该吧。”
“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尤斯图觉得可能是什么隐私的时候,便也没再追问。
从尤斯图进门起,袁筠郎就感觉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但又说不上来。
直到这人背对着他把那件被汗浸湿的衣服脱下,丢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噢对了,你还记得.......啊!!”
“你干嘛!!”
他背对着袁筠郎,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身后。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
那双手冰的像死人一样,尤斯图吓得一个机灵。
“身材不错。”
袁筠郎的声音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尤斯图现在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放在平时,他肯定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地说一句“那是,爷身材能不好吗?”
但是他现在只有想逃命的冲动。
袁筠郎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贴着他的脖子在说的。
正常人夸别人身材好会靠这么近的吗??
“你你你是不是需要信息素,我现在就释放,你别急啊!”
袁筠郎说她妈妈给他寄了这个病的特效药,所以这几天尤斯图也就没有给他信息素。
尤斯图觉得这人又犯病了。
尤斯图想着,腺体也在释放着信息素,茶树味慢慢弥漫到了整个房间里。
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别......别.........嘶...........”
尤斯图的腺体上又被人来了一口。
他已经忘了这是被咬了第多少次了。
一开始他还觉得疼,觉得堂堂军部学院前校霸竟然会受到这种屈辱。
但是次数多了,他也没觉得有多疼了,反而还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说不上是糟糕的感觉。
但是这次被咬的感觉和之前相比还有些不同。
准确地说应该是袁筠郎先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他手心传来的温度有些烫手。
“你.....是不是发烧了?”
尤斯图的颈肩有个深深的牙印,渗出的血迹顺着肩胛骨缓缓留着。
尤斯图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你还好吗?”
袁筠郎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在袁筠郎的手离开他的腰的时候,尤斯图竟然整个人脱力般的就往下坠,袁筠郎一个眼疾手快把人搂了回来。
“嗯.......不太好.........”
袁筠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现在去叫医生。”
“等......等一下........”尤斯图的手搭上他的手臂。
“怎么了?”
尤斯图说话都有点吃力:“我觉得应该是易感期。”
之前的易感期也是这样,先是突如其来的眩晕,据那些Alpha说有点像贫血时候的感觉。不过他从小不挑食,吃饱睡足从来没贫血过,也不知道贫血是什么感觉。
眩晕之后就是浑身发热,手脚冰凉,可能还会浑身发抖。
和现在的状况差不多。
见袁筠郎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尤斯图笑了笑:“大学霸也有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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