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岁时摇摇头,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了些甜,“兰烬对我很好,与他一块的,也对我很好。”
沈清和点点头,他知晓林修竹很好,不会欺负晏岁时。他就怕万一晏岁时被欺负了他不能赶去。
“枝白,你喜欢漠北吗?”
晏岁时点头。
“漠北什么样子?”沈清和眸里难得的带了些向往。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很美。”晏岁时眸里有些思念,轻声道。这会儿晏岁时看向了沈清和,眸里有些担忧,“易安,你与七皇子如何了?”
他们之间很不对劲。
沈清和一怔,下意识的笑了笑,“没有,枝白,是你看错了。”
晏岁时摇摇头,“没有,易安,我没有看错,我能感觉到你们之间很复杂。”
沈清和收敛了笑意,“枝白,还记得我给你写的信吗?我知道楚氏的消息了。”
晏岁时点点头,他在南燕收到过沈清和的一封信,说的就是楚氏。
沈清和垂下眼眸,“与皇帝有些干系。”
晏岁时当即站了起来,有些生气沈清和来让他给皇帝医治,“本公子不给皇帝看病了。”让他病死才好。
沈清和没忍住笑,心尖却是一暖,他这位好友就是护短,对一切惹了他的人医治时心眼特多,得吃好大一番苦头,“皇帝暂时不能死。”
晏岁时气呼呼的坐下。
晏岁时眸里有些担忧,“易安,那你与七皇子……”
沈清和笑了笑,“如你所见,我们分开了 。”
晏岁时欲言又止,他怎么看着也不像是分开。
沈清和垂下眼眸,“但我又给了他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沈清和叹了口气,抬眸对着晏岁时展了个极尽纯粹的笑容,“枝白你知道吗?离开秦筠我感觉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块,都不像我了。”只有在他身边我才感觉自己不是行尸走肉,还有人的温度。
晏岁时叹了口气,轻声道,“优柔寡断。”能让沈清和展现脆弱的恐怕只有秦筠了吧!但谁能确保心脏为谁跳动呢?
“虽然你优柔寡断,但是易安,我希望你好。”就像你希望我好一般。
沈清和心口一热。他知道晏岁时懂他,这天底下最懂他的除了秦筠就只能是晏岁时了。
很快,南星取了沈清和叫他取的物什。
那是一个木刻的牌子,上好的檀木制,镌刻的像是花纹又像是字迹。整体雕琢完好,看起来像是经历了很多年,不朽不化。唯一遗憾的就是左上角缺了一块,但却也没有破坏木饰整体的美感,反而有了种残缺之感。
沈清和接过来后看了一眼后递给了晏岁时,“枝白你看看,我看着这字不像是西蜀境内的,这些年你走遍了各地,这字你没准能认识。”
晏岁时点点头,拿着木饰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蹙了蹙眉。
沈清和注意着晏岁时的表情,笑了笑,“怎么?还能有你不认识的?”难道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牌吗?是他想错了?
晏岁时点点头又摇摇头,表情复杂,“我认识一部分。”晏岁时将木牌翻了个面,指着那上面的字体说,“这是南燕皇室密字,只有南燕的皇族才知晓的字体。意思是‘御赐’。”晏岁时身为南燕世子,自然也是从小耳濡目染,认识的。
沈清和眸里情绪意味不明。
晏岁时将木牌又翻了回来,眉头微蹙,“至于这部分,我就不认识了。看起来像是……”
“我与你传信时所写的字体。”沈清和接了晏岁时的话,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这还是他年幼时与晏岁时胡乱研究的,晏岁时那会儿经常来金陵,他们两个无聊,胡乱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父亲母亲纵容着他们两个,写着写着,就创了一个独属他们两个的字体。
晏岁时颔首。
沈清和将木牌拿到了手上,指尖摩挲,“你知道这是从哪来找见的吗?”
晏岁时隐隐有些猜测。
沈清和嗤笑一声,垂下眸,“是在金陵。你说说南燕皇族才有的东西为何会跑到西蜀,还丢到了母亲遇害的地方?”
晏岁时叹了口气,眸里有些担忧,“易安。”
沈清和笑了声,“这与现今西蜀的丞相谢荣有关。”
晏岁时眸里思索,“谢荣?”
沈清和点点头,“不错。”沈清和对着南星道,“将我从丞相府带来的东西拿来。”
晏岁时皱了皱眉,“你就是为了去丞相府找东西才受得伤?”
沈清和没有意外晏岁时的问话,他正想着怎么将晏岁时给搪塞过去,晏岁时烦人起来他还真是受不住。看到南星回来,沈清和眼前一亮,“南星你来了。”
晏岁时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了。
沈清和笑了笑,对着晏岁时道,“我知晓了,这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用到晏神医的地方了。”
晏岁时勉强“嗯”了一声,听到沈清和说他“神医”,耳尖一下子变得通红。晏岁时轻咳一声,“你可还记着本公子还要替你去给皇帝治病?”说到皇帝,晏岁时声音有些气愤。
沈清和神情一僵,面上又重新带上了笑意,话说的太满了,但大丈夫能屈能伸,“那就倒数第二次。”
晏岁时一眼难尽,易安何时面皮这么厚了。
沈清和可不理晏岁时的腹诽,面色如常对晏岁时道,“你再瞧瞧。”沈清和递给晏岁时的是一枚印章加一封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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