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绣绣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景珩,见他盯着她看便激动的说出了她有“预知能力”的事。
乌酒是前朝的宫廷御酒,唯有皇亲国戚和世家大族才有资格享用。后来前朝覆灭,皇宫毁于一场大火,制作乌酒的法子也因此失传。
前世,得到乌酒秘方的邵家得遇贵人,不怕乌酒现世给邵家招来祸端,于是三年后邵家用乌酒秘方制作出失传几十年的乌酒,再次让乌酒成为世间第一酒!
乌酒重新现世的原因不胫而走,被说书人编成传奇故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那时,赵绣绣被刚被冯家卖给城里的傻子做童养媳,正巧当时的邵家跟傻子家住一条巷子,便没少听傻子的父母用羡慕嫉妒恨的语气提这事,她想不知道想不记得都难。
这一世孙管事打着要给主子敬献,好给赵绣绣挣一个前程的幌子,让赵绣绣信以为真,就想到了邵家的乌酒秘方。
至于孙管事用什么法子得到乌酒房子,她根本就不关心,哪怕知道孙家害的邵家几近家破人亡,她也没有丝毫的愧疚,认为不是她动的手,就没有任何罪过。
担心景珩不相信,她还列举了小木被拐、粮库暴乱等事,末了还提道:“舅爷爷也知道我有这样的能力,景公子不相信我,总应该相信我舅爷爷,他老人家不会拿这种事糊弄人!”
“呵~”景珩看不得赵绣绣这副恬不知耻的样子,讽刺一笑不屑跟她说一个字。
赵绣绣惊疑不定,不知道景珩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难道是他太小了不清楚她的“预知能力”意味着什么?还是说他不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不能啊,邵家的乌酒秘方,被她用“预知梦”解释,哪怕不是她梦到的,孙家父子也确确实实是经她的提醒,从邵家拿到了乌酒秘方,这一点没有半点虚假,他不应该怀疑自己才是。
赵绣绣想破头也想不通景珩到底是什么想法,孙家父子却为减轻自己的罪责,又把锅往赵绣绣的头上扣:“公子,她说谎,她想靠预知能力攀上公子,好让公子给她一场富贵荣华,才告知乌酒秘方的事,蛊惑奴才对邵家动手,求公子明察!”
赵绣绣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孙家父子还要拉她下水,仗着能爬起来,她当即扑上去撕扯胡管事:“你个老东西,是你起了贪心才会坑害邵家,根本不关我的事!”
“呸,小贱人,不是你害我,我能落到这个地步?”孙管事恨毒了赵绣绣,觉得要不是她说出邵家有乌酒秘方的事,他就不会起贪心设局坑邵家,就不会让邵家老头找上门来,引起景珩的怀疑,暴露了他私设赌坊放印子钱的事。
第139章 下场(4000字)
看着赵绣绣和孙家父子狗咬狗,景珩嫌吵抬手示意剪刀和大布把孙家父子拉出去。
被剪刀和大布如同死狗一般往外拖行时,孙家父子放弃与赵绣绣相互攀咬转头对景珩磕头求饶,指望景珩看在他们父子献上拥有非同常人能力的赵绣绣的份上饶他们一条狗命。
“哼,私设赌坊暂且不提,放印子钱是重罪!这十几年来,你们父子放出去的银子下不下十万两,单单这个数额,足以让你们孙家满门抄斩,更何况你们手上沾着十数条人命!”见父子俩不配合,大布一脚踹在孙管事身上:“如今知道错了,干坏事的时候就没想过被揭发会落得什么下场?”
说罢,他和剪刀没有理会孙家父子的求饶挣扎,把他们拉出去交给了门口的护卫。等待这对父子的,只有死路一条。
见景珩没有要把自己拖出去的意思,原本心里没底的赵绣绣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看着景珩努力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竭力为自己辩解:“景公子,我不知道他们为得到乌酒秘方所做的恶事,不然绝不会吐露这件事。”
景珩对她装愧疚还是真愧疚没兴趣,盯着她跟旁人无异的脑袋看了一会儿,出乎意料的问道:“你的预知能力只能靠梦境实现预知?”
赵绣绣愈发激动,声音也微微颤抖着:“是,是通过梦境来实现!”
景珩不知道她激动个什么劲,又问道:“除了小孩失踪、粮库暴乱和乌酒秘方,可有预知过其它事?”
赵绣绣心里一突,想起她曾对孙家父子“预知”过安家失窃闹出人命一事。她担心说出来了会被景珩误以为她冷血,把人命关天的大事当作筹码;又担心景珩已经知道这件事,隐瞒不说的话无法取得他的信任。
思前想后,她佯装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没有了……预知梦不是想做就能做,做的是不是预知梦也要先看看梦里的场景会不会在现实里出现。”
景珩知道赵绣绣蠢归蠢,小聪明不是没有。见她隐瞒安家失窃的事,也懒得揭穿她的谎言,绷着一张脸问:“秦家养育你多年,你可曾为秦家做过预知梦?”
赵绣绣摸不准景珩是在试探她的能力,还是单纯想知道秦家的未来,想了想拣着前世秦家近两年发生的大事“如实”说道:“做过两回,第一回 是今年三表叔会连中小三元获得秀才功名,第二回是明年二月三表叔会进京参加春闱。”
景珩愣住:连中小三元?笑笑的三叔一把年纪没能考取功名,当真是运气太差并非才识不足?
想到中午在饭桌上所见到的秦河谦和有礼,且不嫌苦累下地劳作,确实不是想象中那般油腔滑调,好逸恶劳,用谎言欺骗秦家人,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猜测产生怀疑,似乎太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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