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掖了解药给奴婢,还是引起了王爷怀疑,但王爷以为王妃是知道了假孕的事情,反而自己说漏了嘴,正同大夫身边的药童说的一样!奴婢当时等在外边听见了两句,王妃明显激动,王爷声音却冷得厉害,不许她说出口。王妃是保证不说的,但王妃离开,王爷在后面看王妃的的眼神特别吓人… …
奴婢当时就觉得不对,黄昏时分,王爷就让人围了王妃的院子,对外说是王妃有孕不能打扰,可院子里全都是带刀的人,王妃的陪房全都被抓起来关在了一起,奴婢惊吓从狗洞逃了躲在暗处… …当天晚上,院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第二天,王妃没了… …”
襄王妃没了,秘不发丧,同戚家还说着戚婧怀孕的事情。
程玉酌听得心中作痛,戚婧的死因没人知道,可又是那么明显。
程玉酌勉力压下心中酸楚,转头寻到了赵凛。
“襄王虽然秘不发丧,可戚婧没了,纸包不住火,戚家很快就会知道了,到时候联盟定是要瓦解,我想,襄王可能在此之前就会起兵造反。”
赵凛闻言惊讶地看了程玉酌一眼。
他没想到程玉酌竟然能从戚婧的事情里,看出来襄王接下里的动作。
他一直以为她是金玉宝货里的行家,没想到竟也有战场上见微知着的本领。
“阿娴,你真让我意外。”
程玉酌不敢领功,赵凛告诉她。
“你说的不错,襄王已经起兵造反了。”
程玉酌没有太惊讶,只是不明白赵凛为何还坐在这里同自己说话。
赵凛明白她的心思,无奈地叹了口气,嗤笑一声。
“他打着太子要造反的旗号,而他所谓的要造反的太子,并没有从朝廷要来兵。”
赵凛眼睛眯了起来,“襄王眼下已经占领了襄阳城向东进发,朝廷也该调兵与我了,只是不晓得还要等多久。”
赵凛向朝廷要兵多久了,程玉酌一清二楚,与其说是朝廷不调兵,不如直接说是皇上不放心太子手里有兵。
襄王打得就是这个差。
程玉酌去看赵凛的神情,赵凛朝她笑笑,“阿娴不必替我担忧,同襄王周旋多时,我会仓皇逃窜吗?那是笑话。”
他嘴角有笑,眼神凌厉。
程玉酌说不清是放心还是不放心。
… …
可事情的发展,却越发朝着对赵凛不利的方向而来。
兵部出了调令,五军都督府调兵,临时集结平叛襄王之乱,可不论怎么调兵,同太子赵凛一点关系都没有。
太子没有得到一兵一卒,而襄王却联合在老家信阳养病的镇国公,一举拿下了自襄阳到信阳,五六座城池。
所谓的镇国公重伤卧床养病,竟然是镇国公的障眼法!
此人假借养病的名义调配自己手下的流寇人手,甚至连襄王都不知道。
襄王起兵造反,他趁众人不备,迅速接应,襄军一时气势大振,连连拿下数座城池!
杨柏泉都急了起来。
“殿下,襄王这是奔着殿下来了!拿下了殿下,国之基石动摇,朝廷豁出一条口子,对他可是大利!殿下没等来调兵,还是尽快避开,这徐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殿下不应久留!”
赵凛嗤笑了出来,“先生让孤堂堂太子,在襄王造反的阵势下苟且?”
“臣万万没有此意!朝廷不调兵给殿下,殿下也没法同襄王对付啊!”
赵凛不由地抬眼看向北方,京城的方向。
“先生,孤不能走,孤做太子三年下不被天下百姓熟知,尚不比先太子受朝臣称赞,如今襄王霍乱,孤再临阵脱逃,百官和百姓如何看孤?作为一国太子岂非失了威严?日后,又如何坐稳这江山?”
杨柏泉一时被问住,可他惆怅道:“殿下手里没兵,这是皇上不让殿下插手的意思,殿下若强行调兵,只怕皇上要猜忌殿下了!”
“猜忌… …”赵凛叹了口气。
“皇上是君,孤是臣又是子,便是孤不插手此事,皇上就会没了猜忌吗?”
“可到底少了许多… …”
赵凛摇头,“孤今年已至弱冠之年,入朝堂议政就在眼前,就算没有平乱襄王之事,皇上也会平添猜忌吧?”
新老皇权交替,至始至终都是对皇帝的挑战。
杨柏泉不再多言了,重叹了一气.
“但愿皇上只是被身边人蒙蔽而已… …殿下既然下了决定,准备如何?”
这场仗要不要打已经定下,接下来就看怎么打。
程玉酌端茶进来的时候,正听见赵凛同杨柏泉细细分说自己的设计。
他在舆图上点画着。
“… …孤自此处制造混战假象,对外便说是襄王先锋精兵偷袭太子南巡大驾,孤以自保为名义调配人手,再以太子亲兵暗中袭击襄王侧路,打他措手不及… …”
杨柏泉大惊,“这如何使得?!太子亲兵是专为护卫太子,殿下怎么能失了亲兵?!”
“孤先已制造假象让卫所来护卫,只要有兵护驾,差别不大。”
“怎么会差别不大?殿下亲兵可是京中精兵
,地方卫所怎么能比… …”
赵凛抬手止住了他。
“不以奇招制胜,便只能任人拿捏,孤要下这盘棋,就得拿出下棋的态度!”
杨柏泉不再多言了,眉头拧在了一起,显然是为了太子这一险招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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