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笑笑:“等下我给你炒几斤栗子?”
灰灰顿时改口道:“好的,好的!素月这么可爱,我怎么能让人欺负她呢?”
素月回到巷子里,却已经不见了祁离远的身影,也不见了针筒。
腰带扣所射出的几根细针,只让祁离远中了溶解肌肉的毒素,浑身乏力,并不伤及其他。因此,他缓了一会儿,就爬起来离开了。
离开时,他带走了针筒。
素月悻悻而回。
“娘,针筒不见了。”她低着头,闷闷地道。
韶音便道:“无事,娘再给你做一个。”
素月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事,怎么白白受了损失呢?
上次是路过,好端端的,被人欺负了。这次也是,她本来买了芙蓉鸡和狮子头,高高兴兴地回家,结果芙蓉鸡和狮子头被糟蹋了不说,还丢了母亲给她做的针筒。
“坏人。”她想起祁离远,恨恨骂道。
韶音安慰她说:“别往心里去了,总是难免的,谁能始终顺顺利利的呢?吃点亏就吃点亏,不是你的错,有时候就是会倒霉一下,不要不开心了。”
稍后,云昇也知道了这事。
少年已显英气的脸庞,充满了怒气,捏起秀气但有力的拳头:“是谁?告诉我,我揍得他娘都不认识!”
他从小习武,吃了不知多少苦头,支撑他坚持下去的信念就是保护娘和姐姐。
如今居然有人欺负姐姐,不能忍!
素月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
“你将他的样貌画下来!”云昇却不依,“快去,快去,我知道你画得好!”
素月被他撵着,只得去画了。画好之后,她道:“这人瞧着非富即贵,咱们不一定惹得起,你注意分寸。”
“哼,怕什么?”云昇看了眼画上的男子,不屑地说道:“打一架罢了,谁家男孩子不打架的?”
他自小摔摔打打的,什么都不怕。
这也是韶音教导的,她认为自己的孩子只要行得正坐得直,那就什么都不必怕。惹出事来,还有他们这些大人在后面呢。
“我也不是害怕。”素月又说道,“只是,我已经还回去了,他并没讨到便宜,倒也不必再教训他什么。”
云昇就不高兴了,说道:“他欺负你,道歉了吗?”
素月一噎。
“没有。”
不仅没有,以他不讲理的样子,多半还觉得她错了。
云昇哼了一声,将画收起来:“你不必管了!”
他有了画像,便出去打听。没多久,就打听出来了。在他准备行动时,韶音叫他到一旁,悄悄吩咐了几句。
云昇听罢,眼睛锃亮:“好,就按娘说的!”
祁离远近来很不舒服。那姑娘的针上也不知涂了什么,他浑身乏力。一开始他以为是烈性的麻药,等到药劲儿过了就恢复如常。但是,三四天过去了,丝毫没有恢复的意思!
他开始觉得不大对,准备出门去找素月。
他两次见她,她身上都背着药箱,应当是行医的大夫。女大夫在燕州城稀少,坐堂的更是只有一个,他很快就打听出来了。
这日,他出门去。
才走到半路,就被人扯住了胳膊。
一道大力袭来,他踉踉跄跄地被拽进了小巷子。
紧接着,一股浓郁得刺鼻的香风传来,他被熏得打了个喷嚏。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按在了墙上。
对方的力道并不大,但是他这几日身上乏力,竟是轻易就被操纵了。祁离远很是不悦,俊眉拧起,看向身前的人。当看清对方的长相,不禁一愣,想要说的话都忘了。
只见对方生得十分肥胖,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两颊更是涂得红艳艳的,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这是一张非常圆润的女子脸庞,因为胖,也因为脂粉涂得厚,几乎看不清五官。而此刻,妇人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脖子就往他脸上亲!
“住口!”他拧眉,推向妇人。
妇人的力气很大,他推向她的力道根本无法撼动她分毫。她的脸上有些焦急,有些害怕,有些慌乱。揪着他的衣襟,硬生生扯着他低头,而后胡乱亲在他脸上,并将手往他衣服里伸去。
祁离远顿时黑了脸!
不论是脸上传来的粘腻触感,还是直往衣服里面伸的手,都让他勃然大怒!
“放开!”他大喝。
就在这时,巷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掺杂着一阵阵的交谈声:“那女的呢?”
“她跑不远!”
“仔细看着些!”
伴随着声音响起,祁离远被妇人搂住,强行调换了一下位置。此刻,从巷子口往里看,就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低头亲吻怀里的女子。
虽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情非常放荡,但是也让人匆匆别开眼睛,不会仔细去看!
祁离远的瞳仁扩张了一下!
俊脸上写满愕然!
这,这场景……
等到巷子外的脚步声和交谈声远去,一直被他推不开的妇人终于松开了他,探头往巷子外看了一眼,松了口气道:“好险!”
然后看向他,忽然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郎君生得不错!”
“方才的事,多有得罪。”说完,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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