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认为没有问题。就防御上来说,已然配备了火枪火炮的帝国城池碉堡根本不用畏惧蒙古骑兵的突然袭击。就算卓特巴巴图尔拥有火炮,他也不可能带着重炮千里奔袭。只要攻方没有大炮,那便奈何不了我方的高墙重炮。至于与准葛尔部在蒙古的正面交锋,臣以为朝廷可派遣少量精锐部队与察哈尔、科尔沁等部一同做战。这样一来既可以减缓蒙古诸部对朝廷派兵的忌惮,同时也便于朝廷对战局进行控制。”黄宗羲认真分析道。
头一次参加军事会议的黄宗羲显然让众人觉得眼前一亮。他的这番分析同在场的许多将领都产生了共鸣。就连萧云也跟着点头附和道:“陛下,黄尚书的这个建议确实可行。臣以可从辽蓟路调集一个师的兵力前往察哈尔与当地的蒙古王公合作。在指挥官人选上,应派遣作战彪悍的猛将做主帅,另遣一名熟悉蒙古事务文官做参军。以求达到慑抚并进的效果。”
萧云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包括女皇在内的众人都心知肚明,萧尚书这里所要“慑”并不是准葛尔部,而是指察哈尔诸部。正如准葛尔人在西域的一系列举动,给了帝国以进驻西域的理由。而今卓特巴巴图尔对漠北蒙古的进攻,何尝不是也给了帝国一次收纳蒙古的机会。想到这里,心中已然有底的孙露不由地回头向张家玉问了一句道:“张尚书,你认为这个建议怎样?”
“回陛下,臣以为此举可行。”张家玉颔首应和道。
眼见张家玉点了头,孙露又将目光扫向了首相陈邦彦。心知女皇与军部均无意放弃西路的陈邦彦也只好在心中苦笑了一下,继而恭敬的拱手道:“臣等定会全力以覆支持军部的作战!”
有了臣子们的这番保证,弘武女皇陛下自然也是壮志成成。却见她当即便豁然起身,朗声宣布道:“那好!诸位卿家的意思去办。此战关乎帝国国威,还请诸位全力以赴!”
弘武八年农历六月,弘武帝授命上将刘宗亮为抚北将军率第十骑兵师与科尔沁部三千骑兵一同赶赴察哈尔。另授命中将李虎为辽蓟路总指挥,驻张家口负责北路防线;并由抚西大将军李定国兼任陕甘路总指挥全权负责西路攻防。
在接受到女皇的诏命之后,李定国果断地决定留下参军马进驻守伊犁为后援。自己则与吴三桂于同年七月初三,率部越过伊犁河兵分两路对白山部及留守的准葛尔军队发起了夏季攻势。农历八月初四,李定国率先头部队攻破库车城。在留下第二梯队驻扎阿克苏以为后应之后。他又便即刻起程亲率五千兵马向着白山部的老巢叶尔羌进军。在抵达距叶尔羌城40里处的达辉齐阿里克后,便隔着叶尔羌河安营扎寨了。这一日乃是弘武八年农历十月初三日,离李定国自伊犁出发恰好刚过去了三个月。
入夜时分,叶尔羌河河畔帝国军大营中,身为统帅的李定国正批着厚厚的棉衣挑灯观察着面前的铺展开来的地图。大漠的天气不比中原,白天还热得能把人烤熟,到了晚上却冷得可以把人冻成冰坨子。面对如此恶劣的气候,李定国心知自己必须得要速战速决才行。事实上,迄今为止他这一路攻打过来,也确实顺风顺水得很。这一来是因为白山部的战斗力本来就不能与帝国的军队相提并论。二来则是他隐约觉得作为主力的准葛尔部打得并不是很卖力。为此李定国这一路上都极其留意准葛尔的动向。不过不管那些准葛尔番子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自己现在总算是来到了叶尔羌。只要拿下河对岸的那座土城,自己的这次作战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一想到这里李定国立刻便打起了精神仔细思考起明日的作战计划来。可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将军,这么晚了还在研究地图呢。”
“原来是阎参谋长啊。怎么你也睡不着吗?”李定国回头一瞧,站在自己身后的果然是军团的参谋长阎应元。
“是啊,一想到对面就是叶尔羌城,我心里也像是有只小虫子爬似的心里直痒痒呢。”阎应元熄灭了灯笼哈哈一笑道:“将军决定什么时候进攻了吗?”
“这两天恐怕不行啊。部队的重炮还没有跟上来,咱们还得围上一段时间才行。”李定国摇了摇头道。
“怕就怕,军中的粮草拖不了几天咯。”阎应元叹了口气道。
“怎么军中的粮草就不能再拖一拖了吗?”李定国微微一怔道。
“大概还有四、五天的时间吧。军需官那里已经尽了全力了。”阎应元苦笑着一探手道。
“这么说来,还未等到后续部队到达粮草就接不上了吗?”李定国的眉头不由地皱得更紧了。
“这倒还不至于。刚才侦察连带回了消息说在南边的方向上,有一片敌人的草场还有为数不少的牛羊。咱们可以劫此草场,以补充给养。”阎应元微笑着说道。
“哦,李定国!这么说来。粮草的事情解决了!”李定国一听有办法解决粮草问题立刻就来了精神。可谁知,阎应元泼了他一盆子的冷水道:“那么点牛羊对咱们来说可是杯水车薪啊。更何况还有后续部队呢。就算是攻打对面的叶尔羌城也非一两日就可以成功的。所以咱们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呢。”
“这……难道说部队要为了粮草的问题,撤回阿克苏了吗!”李定国极不甘心的一垂桌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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