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曹恒那么一说,曹叡也是一点刺都挑不出来,不二话地赶紧去办事。
细节上这一点曹恒敏锐的察觉,叫曹叡想不到的,这件事的牵连竟然如此之大。
从曾清的嘴里听出那些信息,曹叡都傻了,接着想的是,这样的事该如何禀的曹恒好。
“有人利用大魏出海的商队,掺带他们手里的东西,但凡分过红的人,也就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也因此,这些人才会听从曾家的威胁,让他们出面救曾会,他们也只能出面。
这是绝对让曹恒没有想到的事,因而曹恒立刻地道:“这不可能。”
大魏出海的商队和人,都是曹恒亲自选定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他们所用。
“想要掺带他们的东西,兄长可知需要什么?”海贸是曹盼先前开展出来的,曹恒更是叫曹盼手把手的教过,海贸到底是怎么回事。
船上的人,虽然他们是同伴,但也是各司其职的,想把东西掺进他们船上,不说原本东西是有登记在册,哪怕是损坏了,也一样一样记得清清楚楚。
多少东西卖了多少钱,净利多少,每回的账本曹恒都查看过,绝对没有人能大肆掺带东西。
“况且,果真如他们所说,就算是有人胆大包天,真掺带了这些东西,那是得要多少的东西才能达到分利那么多人。不是一条船,足够他们分?”曹恒再将这细节指出来,曹叡一个门外汉,并不知道海贸里弯弯道道,听着曹恒这样说来,细细一想确实想操作不容易,那也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刚松下的气立刻提了起来。
曹恒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点手,“兄长以为?”
“其之所谋,必有所图。”曹叡沉下了脸,同时在考虑,究竟这些人想要做什么。
“那就从根本上想,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或者应该说,这些人都被人扯到一起,那一个人,拿捏了这么多人,想做什么?”曹恒一直在思考,已经不断在脑子里找到根本的问题所在,曹叡同时看向曹恒,“陛下是有怀疑的人?”
“来人,传郭中书令入宫。”曹恒直接用行动证明她怀疑的人是谁。
郭中书令正是郭涵,曹叡沉吟了半响,“陛下留着他的命,就是等着这时候的?”
曹恒并不回答,倒是手下的人已经去请了郭涵,虽说郭涵是在守孝,曹恒传召必有急事,故而很快进宫来。
一身白衣素服,郭涵与曹恒见一礼,同时也跟曹叡打个的招呼,曹恒点了点头,“出了一点事,急着传你入宫。”
郭涵作一揖,“陛下请说。”
“扬州出了一些事,人拿来问了,供词朕不太相信,怕是中了旁人的计中计,故传你入宫,想问问你的想法。”曹恒大意将事情那么一说,郭涵更是一副倾听的模样。
“臣与中书令细说。”
曹叡还是很自觉地出列表示他来,与郭涵将事情的起末一一道来。
郭涵听了之后立刻明白了,分析地道:“若让陛下对海贸诸人生疑,必是要将海贸的所有人都换下。原先先帝也好,陛下也罢,行海贸诸事众人皆无所察,故而海贸之人皆是先帝与陛下精心提拔,信得过的人。”
“眼下海贸大利,众皆有目共睹,在这样的情况下,陛下如果要换人,旁人要动手脚是不是容易许多?”从帝王的角度分析一个帝王在听到这样的告状之后作出的反应,连带着引发后果。
“对。”曹恒先前心里就有这样的念头,但却不确定,因为细细一分析,她不认为船上的人会做得出那样的事情来,不合理,更不可能整船的人都背叛了她。
郭涵果然也是个聪慧的,细细一分析,抽丝剥茧,答案昭然若揭。
“这些人是想利用是陛下的疑心,帝王疑心。”郭涵似乎觉得说得还不够,竟然再接再厉指出这一点,曹恒已然明白郭涵所指。
“朕刚刚与兄长说,此事不可能是海贸一船人做出的事,一个人背叛朕有可能,一船的人背叛朕,绝无可能。”
这是对手下的人的自信,郭涵露出一抹笑容,“陛下能看透,臣很是欢喜。”
曹恒走了下来,“你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郭涵自不会以为曹恒心里没数,不知该如何是好,相反,曹恒必定是心里的有了章程,但却没有最后下定,这才想问问曹叡甚至是郭涵的意思。
“敢问陛下,为何将几位殿下放到扬州去?”郭涵不答而反问。
“将来承继天下的人,必是他们兄妹三人之一,想要担起这个天下,不知百姓之苦,不知天下艰辛,想安天下又有多难,怎么担得起?”曹恒并不避讳谈起自己那点心思,也确定曹叡与郭涵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郭涵道:“听陛下的意思,扬州之事开头是几位殿下挑起的,此事,若依两位小殿下的聪明,必然早已经看出不对。陛下既然存心要历练几位殿下,不妨此事交由殿下们去查去探。”
曹恒已经看向了郭涵,郭涵道:“陛下知臣之意。”
自然是知道的,如此一来,那就是要让曹承他们几个成为靶子。
曹恒吐了一口气,显然是在思量这件事究竟要不要做,郭涵纵是给曹恒出这个主意,最后这事要不要做,决定权在曹恒的身上。
“好。”过了许久,曹恒终是下了一个决定,曹恒抬起头看向他们,郭涵并不意外曹恒会下这样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