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身上已经没有鲛绡了,但尾巴还是深红色的,泡在浴桶里幽幽地泛着冷光。他定定地看了沈浮桥一会儿,忽摸了摸自己那块已经闭合的鳞片,真心夸赞道:“哥哥很厉害。”
沈浮桥起身时顺道啄了他一口,挽了挽他耳鳍旁边散落的发,温声笑道:“谬赞了,其实还很差劲,需要多练练,倒是辛苦阿宁了。”
“是很辛苦。”
“……下次我尽量快些。”
“我没说那事,单说和哥哥在这里斯抬斯敬,我头疼得厉害。”宁逾撑着头看他,眼尾还染着勾人的余绯,“总觉得生分了些,是错觉么?”
沈浮桥笑了笑,曲指弹了一下宁逾的眉心,明明没用力,却还是留下了一道粉色的划痕。
“少胡思乱想,方才没给够你安全感是吗?还是说阿宁虽哭着说烫着了不要了,其实还想要?那不如趁着被褥还没换,我们再多来几次,看看生不生分?”
宁逾耳鳍更红了,被噎了一下似的,退回水里不接沈浮桥的话。京城客栈的盥洗室很大,浴桶也大,宁逾可以完全潜下去,只隐隐约约露一点臀鳍出来。
他难得害羞一次,沈浮桥也不去戳他,下楼退了碗碟再回来把湿透的被褥换了,好在客栈有备用品,只待重新铺上就行。
“哥哥。”
沈浮桥正抱着换下的被褥进盥洗室,闻言打趣道:“舍得起来了?”
宁逾轻轻哼了一声,后又想起自己有求于人,于是放软了语气:“别洗被褥了,先帮阿宁洗洗尾巴好不好?远的地方阿宁够不到。”
沈浮桥将被褥塞到浣衣盆里,先加了些皂角水泡着,净了净手后便单膝跪在浴桶前,顺着摸了摸宁逾光滑幽冷的尾巴,疑惑道:“方才不是给你洗过了么?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宁逾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红扑扑的,尾鳍无意识地扑了扑,溅了沈浮桥一身水。
“……”
沈浮桥面无表情地掸了掸衣衫,抬手凝灵烘了烘长发,最后毫不收力地逮住了宁逾的尾鳍,沉声道:
“宁逾,这一点我忍你很久了。尾巴乱扑水是会挨打的,下次你再把水弄我一身,我就把它切下来,用去做酱焖鱼鳍,逼着你吃下去。”
宁逾的尾巴很敏感,受不了他这么用力的逮法,下意识便扑腾起来,又把水溅得到处都是。
沈浮桥太阳穴突突直跳,真想把这鱼好好收拾一顿,又看在他此刻受累过度的份上,勉强咽下了这口气,堪堪饶过了他。
“……给我……松手。”
沈浮桥原本是想松手的,但听宁逾这么一命令,便存了些逗弄的心思,非但不松了,还不要命地又收紧了些。
宁逾急急地喘了一声,直接红了眼,大声吼道:“沈浮桥……你这个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 沈浮桥:今天老婆骂了我好几次蠢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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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无足轻重
“哪儿又惹你了, 这么大脾气——”
沈浮桥讪讪松了手,却发现宁逾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觉得奇怪,正打算抱起人仔细问问, 目光却被水下的动静吸引了。
波光粼粼的水纹晃动, 那枚鳞片直接被抵开, 方才被限制了数次的粉嫩又精神抖擞,沈浮桥放进去的青莲钉也被艰难地吐了出来, 随后便是一阵混浊, 慢慢漂浮在水面上。
沈浮桥很不明白, 他也只是逮了一下他的尾巴而已,到底至不至于……
他轻咳一声,率先移开了眼:“阿宁还饿吗?我去楼下再给你拿些点心上来。想吃烟丝糕还是龙须酥, 我看都有在卖。”
宁逾根本不理他,通红的耳鳍几乎要与他深色的长发融为一体, 尾巴也不扑了, 明明还兴奋着,却很有一股疲靡之态。
那样子似乎是在说——你看我这像是想吃的样子吗?
“那我给你换水。”
宁逾没抗拒,直接被沈浮桥抱起来,存在感强烈的粉嫩便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几乎是瑟缩了一下,攀住沈浮桥的肩缄默不语,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我不泡了。”
“……方才不是还让我给你洗尾巴吗?”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件事宁逾就怒上心头。他深吸了好几口气, 知道撒泼吵架不是办法,于是竭力装作心平气和道:“你又不给我洗。凶我吓唬我就罢了,还要诱导我强制发|情,末了还不负责, 把我晾在一处看我的笑话……是不是我不说,你便意识不到自己有多过分?”
沈浮桥整个人都傻了,抱着宁逾的腰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对不起……”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去搅了搅那片浑浊,上面还带着宁逾的温度,是与整桶冷水格格不入的热情。他从浴桶里捞出那枚青莲钉,骨节分明的指间难以避免地沾上了一些温热。他先是静静怔愣了一会儿,忽然将宁逾放在桶沿,又起身把他长而漂亮的尾巴抱了出来,随手绾了绾耳畔乌黑的长发,俯身吻了吻小宁逾。
宁逾原意是想和沈浮桥好好沟通,没想到沈浮桥这直脑筋迂夫子居然二话不说做这种事。宁逾被吓坏了,撑着桶沿不住地抽气,齿间溢出了一声冷哑的回应:“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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