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钰闭上了眼睛,脑海更乱了。
宁环道:“太子?”
慕锦钰搂住了他的肩膀,下巴搁在了宁环的头顶:“孤要被派去北境打仗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活着回来。
太子的身份虽然尊贵,但他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一日感到美好。
宁环也没有推开,他低声道:“放心,你会逢凶化吉,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太子,你听我的,等到了北境,不要相信甜言蜜语巧言令色的下属,无论胜败都不要昏了头脑。京中的一切我会给你留意。”
慕锦钰眸色愈深,情不自禁的把宁环越抱越紧。
宁环很快就感到对方身体异样,只能说不愧是天赋异禀的主角,各方面都非同凡响。
眼下正是夜晚,对方喝了一点酒年龄又轻,还是个精力充沛喜欢开后宫的,这大概也算正常。
宁环身体一僵,把慕锦钰的手从自己衣襟里拿出来:“别乱摸,殿下早些睡吧。”
第17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慕锦钰生气了半天。
抑制不住的生气。他才刚成亲,与宁环连圆房都没有,并不想出门打什么仗。自己媳妇儿都没碰,死了之后说不定就成别人的媳妇儿了。
慕锦钰讨厌被人支配,无论是被支配着娶了宁环,还是被支配出去打仗。
宁环还在睡着,且面对着慕锦钰睡觉,他天生就懒洋洋的,从来都不愿意动,给宁环个枕头就能睡着。慕锦钰抬手摸了摸宁环的脸,对方低喃一声,轻轻的推开慕锦钰的手,翻了个身正面躺下。
慕锦钰看到宁环身前的衣物散开了,一片细腻的肌肤如新雪般纯粹,薄薄的肌肉包裹纤细修长的骨架。少年的身形单薄又干净,带着些许诱惑。
哪怕慕锦钰没有碰过女人,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他也知道两者之间的区别。
他下意识的想摸一摸宁环这片雪白的皮肉,看着手感就极好,沉默片刻后却打住了。他当初亲口说,就算是死他也不碰宁环一下的。也不知当时他的脑子怎么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慕锦钰脑海中乱糟糟的,闭上眼睛是宁环的冰肌玉骨,睁开眼睛又出现幻觉,总觉得宁环在自己面前晃荡,他失魂落魄走了出去。幸好今天不上早朝,阿喜嘿嘿一笑:“殿下喝杯茶醒醒神吧。”
慕锦钰皱着眉头接了过来,发现阿喜给了自己一个木碗。
阿喜道:“这是太子妃娘娘让换的,他说以后殿下要用木碗吃饭喝水。”
慕锦钰怒火中烧:“孤凭什么要听他的?拿瓷的来!”
两人睡了这么多天,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宁环的真实身份。对方是敌是友,待在他身边为了什么,他通通都不知道。
阿喜道:“您如果再摔了太子妃的东西,太子妃肯定会让人把奴才的嘴巴打烂。”
慕锦钰脾气不小,这两天摔了宁环不少东西,有的是突然想起来不高兴的事情随手砸了,有的是不小心弄地上摔了。寻常摔了就摔了,但宁环喜欢用一整套的,少一只勺子一个盘子都算残缺,残缺之后宁环就不喜欢了。
阿喜又提醒了慕锦钰一下:“大前天早上您被粥烫到打碎了一个青花螭龙碗,中午又不小心把太子妃的掐丝珐琅袖炉扔到了水缸里,前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生气,吃饭时折断了一双象牙筷,太子妃的眼神……”
慕锦钰更气了。
他是太子,阿喜是他身边头号狗腿子,慕锦钰沾了多少血,阿喜手上就有多少人命。虽然阿喜看着平平无奇甚至有点胆怯丑陋,实际上却是个有点本事的高手。
眼下阿喜居然对自己说,他怕太子妃让人打他嘴巴?就因为自己打碎了太子妃几只碗?阿喜的出息呢?
阿喜知道慕锦钰很可怕,但不晓得为什么,阿喜在太子妃面前同样抬不起头。而且阿喜能够看出来慕锦钰很喜欢太子妃。
慕锦钰道:“他让人打你嘴巴,又不打我的,关我什么事?”
阿喜沉默一下:“您可能再也吃不上这里的饭了,太子妃的碗都被您打碎了,还吃什么饭?他不给您饭吃。”
慕锦钰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他冷哼一声:“出门。”
阿喜一头雾水:“早膳还没用,您要去哪里?”
“青楼。”慕锦钰咬牙切齿的道,“爷要逛窑子,把青楼的碗都砸了。”
阿喜道:“那您也要吃早膳,奴才刚刚听叠青姐姐说,今天早上做了特别好吃的。”
慕锦钰冷哼一声:“如今出门也太早了,说不定都没有开门。罢了,孤用过早膳再去。”
这边叠青端着一盆子水往里面进去,两个丫鬟都在说话,倒也没有注意到太子殿下在这里。
叠青惊奇的道:“咱们小姐这两个月是不是没有来月事。”
另一个丫鬟道:“这个我不清楚,叠青姐姐不是最了解小姐的么?”
叠青叹了口气道:“小姐不喜欢旁人近身伺候的,不过太子殿下每日都睡在这梨雪堂,小姐说不定有了。”
慕锦钰瞠目结舌,有了,有什么了?
丫鬟与叠青齐齐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话:“太子和小姐长得都好,生的孩子肯定也好看。”
慕锦钰沉默了半晌。
他是和宁环天天睡觉,可他正人君子,恪守承诺,迄今为止还没有碰过宁环一根手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