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岭眉头皱得更紧,大概是沈继钊夫妇工作太忙,对两个儿子疏于管教,他们俩学习成绩不好,沈戍边高中毕业,沈戍边初中毕业,毕业后就成了待业青年,一直在社会上晃荡。
沈家父母下放,他俩的生计都成了问题,自己又找不到工作,只能在街道办登记,等着街道办分配工作。可现在大学、中专都停办,社会上本来就多了好多待业青年,街道哪有什么好工作给他俩,脏活累活他俩又不愿意干,就闲散到现在。
任由这样下去的话,他俩肯定会走上歪路。
“走吧,找工作去。”陆岭说。
兄弟俩大喜,想不到陆岭办事这样干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着陆岭走出小树林,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按照陆岭的指引,向不远处的火车站驶去。
沈戍边有不好的预感,问:“妹夫,你可是副团长,肯定能给我们俩安排好工作吧,街道给我们俩安排的工作是赶牛车收泔水、收废品、菜站搬运工,又累挣得又少。”
陆岭冷声说:“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任何一项工作都是为建设社会主义贡献力量。”
沈家兄弟:“……”不安感更强烈了。
火车站附近有个煤场,下了车陆岭就领着两兄弟朝煤场走去,正好一辆火车停下,等候着的搬运工赶紧上前,从火车上往竹筐里铲煤,再背到几百米外的煤堆。
有段路是悬空搭的木板路,很窄,只能靠人背,不能用推车运。
沈戍疆瞠目结舌:“你就让我们干这个?”
陆岭皱着眉:“你们俩长得五大三粗又身强体健,怎么就不能干这个?”
沈戍边明白是陆岭在教训他们了,他苦着脸说:“换个工作行不?”
“不行,就在这儿干。”陆岭用不容分辩的语气说,“你俩敢擅自离开我就把你们两个送农场。”
他提溜着俩兄弟去找煤场负责人,煤场负责人告诉他们,背一筐煤三分钱,一天背四十筐就是一块二,记件工资,他说:“来去自由,一天挣一块多,工资日结,不比别的工作挣得少。”
只有力气多的用不完的壮汉还有实在找不到工作的人才会来这儿卸煤。
沈戍边咬牙,原来是让他们来煤场当计件付工资的卸煤工。
明明是陆岭逼着他们在这儿干活。
但他们更不想去农场,只能答应。
陆岭看他俩来来回回运了几趟煤,临走时撂下一句:“一天必须赚够一块钱”。他这才离开煤站,去研究院报到。
作者有话说:
俩哥哥就等着追妹火葬场吧,其实追妹火葬场也挺有意思,搓手
第20章 牵挂
四天之后, 陆岭忙完工作,再回到煤站,看到沈戍边俩兄弟老老实实在那儿背煤。
看来威胁把他们两个送去农场很管用。
俩人特别夸张, 都沾了满身满脸煤黑,像两个非洲兄弟,看到陆岭,像见到救命恩人一样放下煤筐跑过来,很滑稽地一左一右抱住他的大腿:“妹夫, 我们不想在这干了, 我们能走不?”
沈戍疆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甚至还强行挤出几滴眼泪, 搞了个大花脸。
俩兄弟都长得四肢发达,身体强健, 可也没做过这种高强度体力劳动,这几天要累瘫了。
陆岭冷着脸:“钱好挣吗?”
俩兄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好挣, 比吃屎还难。”
“那你们以后是跟你们大哥要钱, 还是继续当待业青年, 还是违法犯罪?要不去农场吧!”陆岭说。
“换个工作吧。”俩兄弟说了一大堆好话,做了各种保证。
陆岭才问:“家具厂的工作可以吗, 工作地点在杭城城郊,工资一个月三十, 能学做家具就认师傅学做家具,学不会就扛木头、锯木头。”
俩兄弟赶紧点头:“可以,可以。”
陆岭立刻带他们俩结了工资,工资一共是八块, 这说明俩兄弟这四天没偷懒。
从煤场出来, 到暂住的地方收拾行李, 洗脸换衣服,然后带他们去城郊的家具厂。
到了家具厂门口,陆岭叫门卫打电话把厂长叫出来,是他曾经的战友。
简单介绍了兄弟俩的情况,陆岭说:“他俩初来乍到,如果犯了厂规,或者惹了别的事,麻烦你一定先打电话通知我,我会教育他们两个。”
这话明显是护短,意思就是你们不要随便惩罚他们两个,凡事都由他来。
厂长听了却非常感动,以前在陆副团手底下当兵,陆副团虽然对士兵极为严苛,可他也总是护着手下。
仿佛回到那些被虐又被保护的峥嵘岁月。
他敬了个军礼,保证道:“陆副团你就放心把他俩放我们厂里,我一定对他们俩多加关照,随时向你通报他们两个的情况。”
看到设在荒郊野外的家具厂,俩兄弟终于明白了陆岭的“良苦用心”,他把他俩安排在这里工作,绝对是不想让他们回市区。
趁着陆岭跟厂长说话,俩兄弟也小声交流。
沈戍边翻了个白眼:“妹夫不想让我们回市区,离那些狐朋狗友远一些,怕我们惹事。”
沈戍疆说:“怕是一开始他就想让我们在这工作,怕我们不乐意,就先让我们去煤场。在煤场吃过苦受过累,什么样的工作我们都不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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