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子怒瞪,“臭道士你说的什么话?诅咒我?”
“诶,我可不是诅咒你,是问候你。”唐鹤年理了理袖子,好整以暇的道,“你之前说情愿死也不愿与我待在一处地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从未逼迫过你,怎得我实话实说便是诅咒了?”
云浮子涨红了脸,说不过唐鹤年这没脸没皮的,只咬牙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欢迎你,滚出去!”
唐鹤年顿时抬头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云浮子,你这是打算造反吗?”
云浮子嘴笨,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气的一挥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懒得同你争辩这些有的没的!”
随后便转身对着徒弟们,语气冲冲的道,“你们说他们是朝廷安排在这的?朝廷还安排了老师在这里教你们?”
“是、是啊……”小道士们颤颤点头,有胆子大的还问上一句,“是有哪里不对吗?”
“哪里不对?呵!是哪里都不对!”云浮子看他们那是怒其不争,手指一个个点了点,咬牙骂道,“蠢货!都给我回去把功课抄十遍!明天检查没完成的,全都给我滚出去!”
“师父!”有人想要求情被云浮子刺一眼,冷声加码,“十五遍。”
“谁再说一个字,二十遍。”
顿时再无人敢开口。
云浮子转身,顿了顿,又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看来是十五遍有些少,你们都自信的觉得自己能毫不费力的完成了是吗?”
小道士们立刻鸟兽般的散了,一时之间房门打开关闭的“吱呀”声此起彼伏,生怕慢了一步原本的十五遍就要变成二十遍或二十五遍。
唐鹤年啧啧摇头,阴阳怪气的嘲讽,“云道长好大的官威啊。”
“我管我徒弟也碍着你唐道长的事了?”云浮子的枪口瞬间对准了唐鹤年。
后者不慌不忙的耸了耸肩,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明明是仙风道骨的长相,偏偏语气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这自然不关贫道的事,只是贫道心善好心提醒你,当着你主子的面教训人,你主子都没说话呢,你怎么敢?”
云浮子草草的向周承弋一拱手算作行礼,这才又看向唐鹤年道,“殿下胸径宽广,岂是你等小人能揣度的?”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对此唐鹤年神色淡定的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
云浮子每回对上他都是气的脑壳发疼才恼怒作罢,再度丢下一句,“与你这般人没什么好说的。”
然后直接面向周承弋,直截了当质询道,“殿下,你身后之人是谁?”
周承弋看着他们跟小学鸡一样斗嘴吵架正看的开心,没想到云浮子这回竟然学乖了,吵完之后还记得正事。
周承弋心中遗憾,面上却不动声色,装傻的拉过另一旁懵懵然的农学大师,“他啊,他就是朝廷派下来的人,说是个名望颇大之人,我对农学方面也不了解,只知道今晚羽林军的人就要将他接去其他地方了。”
话外之意便是叫云浮子不要动歪心思,这个人的名望颇盛,死在鸿蒙教手上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且羽林军若是没接到人,他们都脱不了干系,想跑都跑不了。
云浮子确实想杀人,鸿蒙教的消息不能外传,但没想到竟然是不能轻举妄动之人,他心中的恼火再上一层楼,语气都忍不住变差了,“另一个呢?是谁?”
周承弋本来无所谓房观彦顶着谁的身份,现在看云浮子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后悔,他那时候应该多考虑一些的,云浮子毕竟不是那些小道士,没有那么好忽悠,若非当时考虑不周全,哪至于现在竟然骑虎难下。
不过能瞒一时是一时。
他正思考着该怎么回答,那边唐鹤年再次抢话道,“我徒弟,怎么了?”
“怎么又是你徒弟?你哪来那么多徒弟!”云浮子不信。
唐鹤年呛声,“就准你徒弟多到可以凑几桌马吊,不准我多收几个徒弟?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到我头上来了。”
云浮子黑着脸语气沉怒,“谁有那个闲心管你收几个徒弟?既然你徒弟带到我这来干什么?”
“来看个热闹不行?”唐鹤年嘲讽完,又退了一步,“你不欢迎我,我也懒得在这儿呆下去,两位徒儿咱们走。”
说着就要周承弋和房观彦都跟着走。
云浮子被唐鹤年刺激的情绪很是不稳定,竟然直接抽出了佛尘剑将人拦住,“你和你那个徒弟我管不着,殿下必须留下。”
“可真是好笑,你方才管你徒弟就可行,我管我徒弟就不可行?”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徒弟。”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云浮子再不想跟唐鹤年打嘴仗,一言不合竟是一剑砍过去,打算强行将人留下。
唐鹤年自然是不甘示弱,袖中匕首弹出迎上。
周承弋本来还想拦一下,结果发现这两主业道士,副业才是反贼的人剑术实在不怎么样。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云浮子拿着佛尘剑属于软剑,每次出招都带着“咻咻”的声响,听着仿佛很厉害,结果每一次凛冽的出手都在刺空气。
又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唐鹤年匕首快的都舞出了残影然后并没有什么用,这位老人家大概在上头待久了,很久没跳大神了,能肉眼看到身体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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