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苏漾反应,唰的下飞快的跑走了,?那速度简直是后面有人拿着砍刀追杀。
苏漾含着微笑转身,发现荣嫔的冰上舞蹈已经跳完了。
现在是轮到了一个不常见的庶妃董氏。
苏漾依稀记得她好像曾经生了个女儿,没活两年就夭折了,后来也名不见经传,平时连给太皇太后、皇后请安时,也默默无闻站在最后,不太爱说话。
她这次表演的是,冰上七步成诗。
苏漾坐在地面,瞧不见她到底是做了什么诗,不过见众人的反响不太热烈,皇帝面容也不见露出惊艳之色,猜测这次董氏的重求荣宠,应该是失败了的。
接下来的众多嫔妃里,宜嫔在顺数第五个。
她经常听康熙提起宜嫔,估计是性子不错,容颜娇美,得了皇帝的眼。
这后宫,能得康熙眼的,好像还挺多?
苏漾心中没其他吃味感情,至于康熙在紫光阁里说她吃味,还真没有。
康熙人帅颜好,侍寝夜西暖阁她不小心瞧了一回身子,精悍挺拔,健壮,挺好的。
这次晚上回云榭楼,还知道让暗卫送她,也算是贴心。
除了皇上这个过于拔尖的身份,单单放出来,也能撑得上一句优秀的男人。
对于优秀的男人,苏漾从来不会缺欣赏的眼光。
也仅仅如此了。
多两分喜欢欣赏,少三分爱慕。
在康熙的后宫里,也不至于每天看着他对别人好而拈酸吃醋,反倒惹他不喜,就像现在,两方维持着一定的距离,还能言笑晏晏的交流两句,就比旁人好了太多。
冰上的宜嫔,只画着淡淡的妆容,显得素净温柔,她翩翩起舞,却学的不是荣嫔马佳氏跳的水仙舞,而是另外一种,独创舞蹈。
也不知道她是何时开始练习的,竟然也有三分像模像样。
苏漾不太感兴趣的收回目光,不期而遇康熙朝这送来的一瞥。
不看你的爱妃,看我做什么?
不知为何,苏漾心中升起一丝丝不妙的预感。
最近皇帝怪怪的,具体哪里怪她好像也说不上来,只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
苏漾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暖玉,这才镇定下来,朝他轻轻一笑。
刚过晌午,日头却悄悄的爬了出来,虽是冬日的暖阳,但确实还有些惹,后妃们人数已经出来了三分之一,连着三天差不多能搞完,等后妃们一举行完,就可以打道回府。
第一天,除了荣嫔和宜嫔人,其他的都是泛泛,不算太过惊艳。
苏漾隔得近了,但地面雪白,她那个角度有些不太好,就很少往冰场上看了,下午梁九功过来说,‘昨日苏主子抄写佛经辛苦了,今日皇上特意差您一天假,今日可不用过去。’
当夜,荣嫔去了紫光阁。
凝夏给苏漾摘头面时,低声问她:“主子,您不生气吗?”
她好端端的,为何要生气?
苏漾笑了笑,没说话。
凝夏平时谨慎惯了,在两人时,她还是忍不住说:“奴才,奴才以为……”
在成为苏漾侍女身边这么长时间了,她亲眼见到康熙确实对苏漾是有几分特殊的,她以为皇上宣召了荣嫔娘娘过去,主子会生气。
可……
主子仿佛真的没有生气。
“奴才以为,娘娘您看见皇上和另一女子在一块时,会不喜欢。”
她下一秒觉得自己失言,只是有些愤愤的不甘心,不过她不像凝冬那样大咧咧,而是埋在心底,等夜深人静了,才悄悄跟主子说。
苏漾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问:“我今年几岁了?”
“娘娘碧玉年华,正是大好年华,怎的这样问?”
苏漾轻抚了抚发髻,笑着问她:“那凝夏觉得,我这一身,是何人赠与?”
“皇上。”
“那我所食,吃穿,又是因何而来?”
“皇上。”
“那我从荣誉女官到贵人,又是何人所赏?”
“皇上。”
她清明澄澈的眼神泛着细微的笑意,“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潇湘楼里的黑木炭,可熏人了。”
苏漾轻拧了下眉,“自打我升了贵人后,每日皆是红箩炭,吃穿用度也和常在不同,被其他宫人笑称‘女官一晋位,必定是踩着别人上去,把别人打落地狱’。”
“娘娘您……”
凝夏震惊的看向她,“这些事,谁传到您耳朵里的?”
“我又不是什么尊贵人,出行一趟这声音呀,自然就进了耳朵。”
“所以你问我怎么不生气,不吃醋,不发火,这满身荣光荣誉皆来与皇上。怎么生气得起来,况且……”
苏漾朝她眨了下眼睛,“后妃与皇上之间,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夫妻关系。”
她没把这话说死。
顺治朝就出了个痴情皇帝,康熙不止于此,但她也想看着,这淡漠强势的皇帝,将来还能不能看见喜欢的人挪不动道。
她和康熙,名义上是皇上与贵人,实际不止。
她现在得到的东西,无一不是皇帝的赠与,所以,要想走好心里的那一关,把皇帝当成老板就行。
不用996,每年几十两月银,还有一两个侍女说说话,皇帝还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放现代,这皇帝,妥妥的一个冤大头,哦不,慈善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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