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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包括林有清在内所有人迫于淫威,强行泡在水里给两位公主苦苦撑起一片天。直到林府捞人的小船划来,将两位公主平安救回岸上去,这些人才算完成任务。
    两位公主一上岸,所有人一窝蜂涌上来又是关切又是慰问,徐氏带着大夫拨开围聚的人群赶来给两位公主看诊,等到画舸停靠,林忠甫仓促下船也赶了过来。
    昭燕情况最糟糕,她因受惊过度胃部痉挛呕吐不止,整张脸雪白如纸,被情绪激动的许嬷嬷抱在怀里:“我可怜的昭燕公主呀!真是太造孽了,你们怎么能让她受到这等惊吓?!”
    周遭的人登时躲得老远,林氏夫妇面青唇白,林府上下人心惶惶。
    许嬷嬷抱着公主继续嚎啕大哭:“我早就说了不能来不能来,您偏是不听!您看您这都成什么样了!”
    说这话时,许嬷嬷饱含恨意地瞪向安晟公主,谁知对方看也没看她一眼,翘首不知在看哪。
    这就更让许嬷嬷来气了,尤其昭燕上岸之后人都已经憔悴成这幅模样了竟还眼巴巴地追着她:“姐姐别走、我要长姐姐……”
    许嬷嬷简直嫉妒疯了:“你们这是存心谋害!你们是不是要造反?!我要向上禀告,今日之事别想擅了!圣上与娘娘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
    徐氏听完险些又要晕过去,林忠甫颤声道:“嬷嬷,今日事发突然,公主在林家出事,老臣自知无可辩驳,甘愿承担一切罪责后果。可你若说我老林家存心谋害公主,甚至说我造反!恕老臣绝不苟同!”
    “废话少说,我不相信今日之事只是巧合。你们给我等着,我们立即回……”许嬷嬷拉起公主作势就要摆驾回宫去告状,却在这时安晟一步步向她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一巴掌把许嬷嬷的脸直接甩歪了。
    众人惊呼一声,个个瞠目结舌,就连许嬷嬷自己也是傻眼:“你干什么?!”
    “本宫让你别发疯了,没见昭燕连站都站不稳吗?你让她现在回宫?”安晟将昭燕接过手,直接转交其他宫人与医女:“你们先将公主送回南院歇养,尽快把药送来给昭燕喂服,本宫会让兰儿随你们同去照看她。”
    然后她又转向林忠甫:“有劳林大人先为诸位落水的小姐夫人安排看诊,本宫会命人尽快请来太医署的医官出宫协助看护。”
    “另外,本宫会亲自传信回宫告知实情。”安晟沉吟一声:“不管今日之事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在查明观景台坍塌的真实原因之前,还请林大人吩咐下人看守现场维持原状。”
    她意有所指道:“清者自清,大可不必过度忧虑。”
    林忠甫老眼一湿:“老臣领命。”
    安晟让林忠甫将余下安好的客人送出林府,她越过许嬷嬷充满恶毒的视线,吩咐兰侍官接手负责照看昭燕。此时的昭燕因为大起大落的情绪崩坏已经虚弱地倒在宫人怀中,她双眼迷蒙地想要去抓安晟的手,她希望长姐姐能够时刻陪在她的身边。
    可安晟无视了她的这个举动。
    眼见昭燕被其他人搀着走了,许嬷嬷不甘示弱,紧追而去。
    安晟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径自走向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柳煦儿被梅侍官救起来了,两人浑身湿漉漉的,好在并无损伤,只除了柳煦儿的脸色白得吓人。
    安晟蹲在她面前,伸手轻轻撩开她额前还在滴着水的湿发,食指擦过皮肤触感是凉的:“你不是说通水性吗?”
    柳煦儿落水的时候毫无章法地拍打水面,若不是梅儿及时下水去救人,她会不会就那样沉下去?安晟没有去想救援来得够快,就算他和梅儿不去救,很快也会有别人能把她捞起来,他只想到自己没有去救柳煦儿。
    “我、我以前通水性的……后来有一次溺过水,就怕了。”柳煦儿疲着眼,双眼看上去显得无神。
    “那你为什么还要跳下去?”安晟将手覆在她颤抖的手背上,手心紧紧攥着的是一枝花瓣早已脱光的杏花枝。
    那是从昭燕手里扔出去的杏花枝,也是她在林子里送给昭燕的那一枝。
    柳煦儿微微瑟缩,却又被她克制住了。就像是担心安晟会将她手中的杏花枝夺走,可又觉得这本该是公主折下来的,公主就要想要夺走,她也不能阻止。
    可柳煦儿没忍住还是对她说:“我想要。”
    “公主,我想要这枝杏花。”
    安晟默然:“林子里不是到处都有么?”
    “可没有你亲手折的。”柳煦儿扁嘴,湿漉漉的发丝额在眼角,看上去就像是她快要哭出来了:“我想要公主亲手折的杏花枝。”
    安晟为她拭去那滴水珠,比起冰凉的脸颊,那滴水珠却是湿热的:“你傻呀?”
    柳煦儿吸了吸红鼻子。
    “以后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安晟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轻得就仿佛舍不得再对她说一丝重话般:“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
    第34章 假公子 柳煦儿一眼瞥见仕女屏风后面有……
    今日林府来宾那么多, 洞仙湖的观景台垮塌一事很快就在上京传开了。
    鲜少踏足议事殿的皇后亲自找上门的时候,消息也已经递上了皇帝的案头。
    皇后立在朱漆大门前,仿佛事前猜到她会来, 皇帝并未接见任何大臣,并将宫人悉数摒退至门外。明黄色的帷帐挡住了视线与光, 让她只能看见御案前那抹身姿。等她跨入这道门坎再走近几步,眼前豁然明朗, 足以让她看清皇帝侧面鬓边的那抹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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