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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铮,宋大人。此事乃我部落悰将军亲口所说,听说是你朝皇帝与近臣宇文湉,为了将此事作死,特意贿赂了悰将军。此事的卷宗上便有我部落悰将军的亲笔画押。”
    “事成之后,亲自将悰将军送回部落,还赏了千金。”
    听到他说到这里,楚珣猛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呼延兰觑楚珣神色,张嘴大笑,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听闻这是个重案,因着这个,宋家军覆灭。倒是要感谢你们先皇与宇文大人了,若不是他们,吾等怎能重新夺回黑水以外十州?”
    他哈哈大笑:“听说这宋铮全家只活下一个孤女。也算是报……”
    他话未说完,只听哐当一声。
    有什么东西凌空而来。猛地刺进他咽喉处。他低头一看,他的喉咙被碎瓷片破开一道大口子,血淙淙地流出来,呼延兰捂着脖子赫赫出声,顷刻间说不出话来了。
    牢房终于恢复安静,楚珣靠在墙边。
    林司空说天顺二年到如今,八十年的时间,骊山大狱无出去之人。不,他是错的。
    他楚珣,便是唯一出去之人。
    他闭上了眼睛。一瞬间,那些发生在这里的旧事如同阳光下的灰烬一般,铺天盖地朝他而来。
    ·
    五年前,楚珣同潞国公宋铮,同宋家军几十副将一起,被押送至此。
    那时候的楚珣,虽有战功,却只是个未满十七的少年。
    那天,林司空将潞国公宋铮带出牢房,贴在他耳边道:“国公大人自是知晓,入了这里便出不去了。不如好好配合臣下,兴许可戴罪立功、减罪一等,不知国公大人意下如何?”
    宋铮看向他,问道:“如何配合?”
    林司空道:“若国公爷能将兵部的尚书大人攀咬进来……要什么自是无不应。”
    宋铮冷冷地看向他,突啐了他一口:“小人得位,足为身害。世上怎会又你这般不要脸皮的人。只是你的愿望怕要落空。我宋铮,便是死也绝不攀咬他人。”
    林司空不恼,擦一把脸,笑吟吟地看向他:“下官怎会让国公爷死?跟着国公爷进来的七八十号人哪位不比国公爷的命贱?”
    “要死也是他们死。”
    林司空转身吩咐人将他的下属一个一个拖出来。
    他本想着重刑之下,必有捱不住的人作伪证,反正都是潞国公的心腹,无论是谁招认都是相同。
    谁曾想,这些人的骨子比刑具硬。有不堪受刑触柱而亡的,却没有一个作伪证的软骨头。
    好几日,毫无进展。
    那日,林司空身边主事之人,突道:“臣下今日巡监,见着国公爷身边带着的,有一位未足十七的少年。臣下这里,或许有阴损招能祝林大人破眼下困局。”
    林司空那几日睡不好,眼睛下带着一层黑青,闻言斜瞥他一眼:“什么阴损招?这几日什么法子都试了。宋铮这帮人,莫说十七岁的少年,便是七十岁的老翁,骨头也是硬的!”
    那主事却摇头,低下头轻声同林司空说了。
    林司空听着眉头渐渐松开。恰这时,宫中宇文大人派人来此。林司空一边往出走前去拜见,一边高声道:“那此事便交给你办了。”
    主事脸上带笑:“下官定不负所托。”
    ………
    第37章
    主事脸上带笑:“下官定不负所托。”
    ……
    那主事带着数人踱步至狱中。
    最里一层牢房中,一位受了烙刑的副将见着他,狠狠地啐他一口,怒目而视。
    那主事不妨被啐了一口血水,擦干净,口中嘲弄:“垂死挣扎。”脚步却不停,他直直地走到最末的一间牢房中,打量几眼,指了指最里面垂眸敛眉之人,吩咐左右:“将他带出来。”
    最里之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眉眼具黑,俊秀中含着几分稚气的脸。
    主事吩咐:“将人带出来。”
    不远处,铁链哐地一声,宋铮趴扶在铁栅上,目光冰冷:“你要做什么?此人年幼,只是个七品的副尉,能做什么错事?””
    主事呵呵笑:“国公大人身在此间家都被抄了,竟不知自己的手下错在何处,既如此,下官便勉为其难告知国公大人。
    此人,错就错在投身国公大人麾下,错就错在与国公大人沆瀣一气。”
    主事笑着指着左右:“不必将人带去刑堂,便在这里用刑。”
    顶着数十兵将的怒骂,狱卒将楚珣按跪在凛凛刑具下,狱卒将锒铛盘在他腿上固定,另一个在他右脚上按下去。
    咔嚓——
    潞国公的声音如同渗着冰渣:“有什么冲我来!”
    那主事斜睇他一眼,满眼挑衅,却并不理会他。他看向看向地上之人:“潞国公府有无勾结兵部造反?”
    楚珣额角粘满了汗,眼前发白,咬牙切齿道:“未有此事。”
    主事叹一口气:“看你年轻,才愿意给你一条活路。我已经查清,随国公爷进来之人,皆是五品以上的上尉甚至是参将。谋反之事已是定局,他们诸位想必活不成了。”
    “但你才是七品,若说出些什么紧要的,定然会有生机。”
    他呵呵一笑,蹲下身,手狠狠地按在楚珣快没知觉的左腿上。楚珣吃痛,一声闷哼。
    那主事又开口:“但那又怎样呢,你这腿受了镣刑,若不及时医治怕是要废了。你如此年轻成了跛子,想必是比死还难受。”说到这里,他假模假式的叹口气,“想好了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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