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嘴角,淡淡道:“还行。”
陆良华哈哈一乐:“那你得加油啊, 蕊蕊比你小一岁,上高二,成绩好得不得了。次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她老师说将来肯定能上全国最牛逼的京都大学!”
“噗——”陆建华实在憋不住,笑了。我都不稀罕告诉你,我家越越提前一年考上了京都大学!
陆良华不明就里,看了小弟弟一眼:“建华啊,你在省城读书怎么也不去看看大哥?毕业了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到哥的公司来!我给你一个经理位置!”
杨桃庄坐在陆良华身边,死命扯他袖子,急得脸都红了。
陆建华一看,笑开了花:“好啊!怎么说我也姓陆,当个经理名正言顺,可不能好处都让杨石虎那坏东西占了。”
陆家竹器店已经注册成功,拿到外贸指标,山水竹篾画在港城销量极好。陆建华这个小老板早就赚得盆满钵满,还稀罕一个破经理位置?
杨桃庄跳了起来:“我家石虎哪里坏了?良华好多工地都是他在管咧。你什么都没干就想当经理?门都没有。”
陆良华觉得没脸,恨恨地将袖子一甩:“经理又不只一个,你闹什么闹!”
徐云英和陆桂枝、盛子越祖孙三代交换了一个眼色,果然有杨桃庄这根搅屎棍在,陆家就会鸡飞狗跳。
不过,现在她们不怕。这样的人整日里蝇营狗苟,争的不过是那些她们压根就不在乎的东西。
盛子越坐在一旁安静听着,她好奇的是陆蕊重生之后如何抓住时代红利,带领家人致富成功。听来听去,绕不开两个字:买房。
陆蕊指导家人在省城买了房子,一套自家住,一套给陆昌寿祖孙三人住。只是陆良华这人眼皮子浅,不肯多买用作投资,有钱就忍不住得瑟,买车、买高档衣服、买金银首饰、抽烟喝酒打麻将……
听到这里,盛子越摇了摇头。陆蕊这个重生者估计有点憋屈,家里人根本不太重视她的意见。
杨桃庄伸出手,亮出手中亮闪闪、绿汪汪的翡翠戒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看我嫁了良华以后多享福。桂叶你一家人带着小宝还是辛苦呀,还是嫁人的好。”
陆建华是个调皮鬼,他凑近了杨桃庄的手看了一眼,“哇哦~”一声喊。
杨桃庄终于逮到机会炫耀自己的珠宝,欢喜地将手背继续平伸,摆出个自以为高贵的姿态:“怎么样?你看我这翡翠戒指怎么样?这可是良华给我买的,花了好多钱呢。”
陆建华瞅了一眼,皱眉道:“种水好像不怎么样啊,这样要色没色、要水没水的戒面,还要很多钱吗?我看最多也就一百块。”
他冲站在远处的盛子越招了招手:“来,越越,给你大舅妈看看什么叫老坑玻璃种翡翠!”
盛子越心情正是愉快轻松之时,乖巧地走过来,将脑袋侧了侧,左边鬓角上别着的那只玉蜻蜓便亮了出来。
宝光一闪,绿意盎然,这通透的种水、这满翠的玉色一下子闪瞎了杨桃庄的眼。她咬了咬唇,不甘心地将手放下,抓着陆良华的胳膊撒娇:“我不管,我也要买个这样的发卡。”
陆良华被她摇晃得没办法,只得敷衍:“好好好,买!”
陆建华瞟了杨桃庄一眼,语气里带着丝挑衅:“大嫂,不是我提醒,越越这个发卡是她师父送的,王府传下来的宝贝!这样的首饰要是拿到珠宝店去买,价格怎么也得上万呢。”
杨桃庄被他唬了一跳:“瞎吹什么牛!什么师父上万的东西随便送?这在省城都能买套小房子了!她这么随随便便戴在头上,要是掉了不得心疼死?”
陆建华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响,“大嫂,你到底还是没有见过世面。越越的师父名头大得很,钱多得数不清,说了你也不懂。
越越、我姐、我妈那好东西多着呢,都是老物件儿,值钱得很!像你这一百块钱的东西都敢拿出来炫耀,关起门来就算了,出去可真是太丢人了。”
杨桃庄终于老实下来,不敢再炫耀她的项链、貂毛衣领、新皮鞋……
回家路上,陆良华冷哼一声,讥讽了一句:“土包子!你没看盛子越穿的那一身?那才叫贵气逼人。
你一个农村人,身上挂了几百块钱的首饰,就以为是阔太太了?还好意思在我妈家里炫耀!你不知道我妈前头那个是港城富豪?我妈手里的东西随便拿一个出来把你卖掉,都买不起!”
杨桃庄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被丈夫这一讽刺顿时就炸了,猛地抡起手中包砸在陆良华脑袋上.
“你才是个土包子、暴发户!从农村出来没几天,才赚了几个钱,就敢嫌弃老娘!看你那满是肥油的肚子,再贵的皮衣都遮不住。”
“嘎——”
陆良华正在开车,陡然被包包砸到脑袋,下意识一躲,方向盘一打,车子飞速向旁边一歪,差点撞上路边大树。
冷汗涔涔,吓得他猛踩刹车,这才把车险险停住。
陆良华将手刹一拉,冲杨桃庄狂吼:“你神经病啊——没看到我正在开车?你是想死吗?你想死现在就给我滚,莫连累我和孩子!”
杨桃庄也吓得脑门冒汗,但她向来不肯嘴上吃亏,犟着对骂:“我哪知道你开车水平这么差?你才是差点害死我们!”
两个人就在这密闭的车厢里对着吵了起来,各种污言秽语涌入陆蕊的耳朵,这一瞬她终于爆发,捂着耳朵、红着眼睛,用尽全力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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