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样好吗?”幼娘有些心动。
“有啥不好的?回头我们互相教呗。”赵桂枝一拍脑袋,顿时露出了懊悔的神情,“你说我怎么就忘了让二郎给我默写一本三字经呢?唉,失策了,太失策了。”
“你想要三字经,舅舅也可以写给你啊!”
赵桂枝:……
一抬眼,她先看到了幼娘就跟背后有鬼在撵一样,冲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才看到了笑得特别不像个好人的陈屠夫。
“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特别吓人?”赵桂枝都懒得问这货为啥会来了,她只是看了眼天色,寻思着要不要请他留下来吃个晚饭。
假如是上辈子,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可眼下,先不说赵桂枝能不能做主,就看陈屠夫这个体格,她很怀疑家里的饭够不够吃的。
“别看了,明早我要去桂花婶子家杀猪呢,今晚住他们家,过来找你要点儿泡椒凤爪。”
“没有泡椒凤爪,只有泡椒笋干,你要吗?”
陈屠夫点点头,随后又道:“你上学上得怎么样了?刚才说那个三字经?要不要我默写一遍送你?”
“不!”
“你可以考虑一下再拒绝吗?你拒绝得那么干脆利索,很伤舅舅的心啊!”
“我!不!要!”
赵桂枝非但拒绝得干脆利索,还异常得坚定,说不要就不要,白给都不要。她只是动作麻利的开了坛子,装了一大海碗的泡椒笋干,塞给陈屠夫后,就请他可以麻溜儿的走人了。
“你要是不走,幼娘都不敢出来。赶紧走吧,走走走。”
“那为什么你就不要我写的三字经呢?”陈屠夫拿着一大碗泡椒笋干,一副不问出个缘由来决不罢休的模样,“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我念过书,四书五经里面,只有三字经我会背。”
赵桂枝露出了迷之微笑:“首先,三字经不属于四书五经里面。其次,你的字太丑了,我怕眼睛受罪。”
陈屠夫气呼呼的捧着泡椒笋干就走了,临下院坝之前,他又扭头:“不对啊,你见过我写的字吗?你从来也没有见过我写的字,你怎么知道我写的字很丑呢?”
“医生的字还能有不丑的?”赵桂枝满脸震惊。
“你这是职业歧视,地图炮你懂吗?”陈屠夫气到翻白眼,“你等着!明个儿我给你送猪下水。”
终于把人送走了,赵桂枝赶紧喊幼娘可以出来了。
谁知,幼娘还没出来,先出来的却是江奶奶。
江奶奶啊,明明大伯家的屋子已经盖好了,但她就是赖在这里不肯走,还美其名曰,帮忙照顾薛氏这个孕妇。赵桂枝私底下跟她认真的谈了心,大意是,不要拿别人当借口,非要拿的话,请找一个江母惹不起的人。
于是,江奶奶从善如流的改口说,她要留下来照顾她最爱的三儿子。
那一瞬间,江母的脸色太美了,美到连虎头这个憨憨孩子都没敢多看一眼。
而此时,江奶奶颠颠儿的跑到了赵桂枝面前:“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赵桂枝被她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那句“医生”叫奶奶听到了,她还想着该怎么圆场呢,就听江奶奶高高兴兴的道:“他说猪下水对不对?他明天会来咱们家送猪下水对不对?”
啊这……
“是的奶奶,他是我表舅,明个儿要给桂花婶子家里杀猪。”赵桂枝微笑着解释道。
“猪下水!哎哟,明个儿有猪下水吃了!”
哪知,江奶奶压根就不想知道前因后果,她满脑子都是猪下水。当然,稍片刻后,她就想起了今个儿的晚饭,看着冷锅冷灶的灶屋,她惊呆了。
其实这也是突发状况。
自打入夏后,天黑得越来越晚了,赵桂枝是学会看天色了,但对于季节的转换还是不太明感。所以,这两天她一直都是等幼娘和虎头回家后,才开始做饭的。横竖有幼娘帮衬着,做顿简单的晚饭还是很快的。
结果,今个儿傍晚,陈屠夫过来了。
这么一唠嗑,不就耽误了做饭的时间吗?
“奶奶您别急,马上就好了。”赵桂枝又一次呼唤了幼娘,姑嫂两个刚要准备开始做饭,江母就从外头回来了。
看到冷锅冷灶,江奶奶只是震惊了,江母却是非常得生气。
“这一天天的……”暴脾气的江母站在灶屋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里头的两个懒货,张嘴就开骂。
就在这时,江奶奶也缓过神来了,她学着江母的样子:“这一天天的……”
“你们两个是想气死我吗?”
“你是想要气死我这个老婆子吗?”
“一个在家待着啥事儿都不干,连生火做饭都没整明白!另一个闲了一天了,到家都不知道搭把手!”
“就你一个你还啥事儿不干,活了那么大也没把自个儿整明白!”
“赶紧做饭!想饿死谁啊?”
“赶紧消停点儿,想气死谁啊?”
江母绝望的转过身:“娘!我在教训我儿媳和我闺女,您老人家能别添乱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奶奶肯定不答应啊!
她梗着脖子应道:“我教训我儿媳妇,跟你有啥关系啊?咋了?我还说不得我家那糟心儿媳妇了?”
“你儿媳妇就是我!”江母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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