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学霸吗,怎么这么早交卷了。
翟深盯着他纤瘦的背影,眉头微挑,半倚在楼梯转角守株待兔。
果然,没等半分钟,有个脚步声逐渐靠近,等那人到他跟前,翟深突然打开楼梯间的灯,灯闪了一下,又停止了工作,对方下意识动了下手臂,看清是翟深后,小白脸默默停下脚步,和他保持较为安全的距离。
哟,学聪明了,知道躲着他了。
楼梯间的灯坏了,翟深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征刚刚条件反射的动作,更像是在做攻击准备。
翟深打架打得多,对这一方面有些敏感,他审视裴征片刻后,对方那瘦骨的模样让他将这个有些离奇的念头按了下去。
就裴征那身骨头,要是真会攻击人,也是做做样子,他裴征最会装了,装高冷装淡定。
“离我那么远,怕我?”翟深翘起唇角,笑得很是放荡不羁。
裴征沉默着没回话。
翟深眉头微蹙,他最讨厌这小白脸假清高的模样了,好像跟他说句话多掉价似的。
他的不悦挂在脸上,僵持几息后翟深也没兴趣再继续跟他聊下去了,等在这吓唬他已经是心血来潮做的幼稚举动了,对方这个态度,他翟深从来没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习惯。
他今晚不想找人麻烦,看了裴征两眼,手撑在楼梯扶手上,借着惯性直接滑了下去。
裴征这才微微抬眸,盯着翟深的背影,眼中神色莫名。
翟深的好心情就这么被裴征一张冷脸破坏了,他心里不舒坦,有点后悔刚刚自己走得太干脆,没找裴征麻烦。
他一路嚯嚯着路边的绿植到了学校门口,黑色轿车等在不远处,翟深靠近时,黑车车灯亮起,翟深被晃了下眼睛,抬起手臂挡光,大步走过去拉开车门。
他坐进车里,车内空调温度正好,翟深大肆肆靠在后座上,擦了擦脑门上的薄汗,“郑叔,下回我来别开车灯了,晃眼睛,我找得着。”
老郑应了一声,看了眼后视镜,“深深今天没带书包?”
翟深是两手空空上车的,现在也不过晚上八点,到家也就半个小时,没带书回去夫人又得念叨翟深。
翟深回回背着书包也是做样子,今天交卷后也没惦记这茬,现在懒得回去拿,摆摆手,“没事,我去书房凑活一晚上。”
正好上次答应小棉花的书也一直没带。
到家后翟深不想听翟妈念经,脚步飞快钻进书房,随便挑了本书靠在椅子上打盹儿。
书房的门被推开,翟深敏捷地睁开眼,微微端正姿势,碰着书放空醒神。
翟妈穿着宽松的睡袍,头发披在颈肩,身上不知道用了什么,香气四溢,她手里端着牛奶和水果走了进来,一见翟深这状态,不由自主地笑了。
将杯盘轻轻放在桌面上,翟妈声音轻柔,“最近学业累吗?”
翟深意识已经回归了,猛然听到这个问题大脑有点卡壳,这话他该怎么回答?
他什么时候因为学业劳累过?
翟深轻咳一声,选择用最常规的答案敷衍过去,“还好吧!”
翟妈又道:“你们快期末考了,最近多用点心。”
点心?什么点心?
翟深手摸到果盘,随便捏了个什么放进嘴里,果汁四溅,甜!
他含糊应了声,“好,妈,你睡觉去吧,别打扰我。”
翟妈很听话地走了,翟深松了口气,他妈一直当个啥也不会的“贤妻良母”,至今也不知道他翟深在学校成绩倒数,他爸还天天安慰老婆,儿子在重点班呢,别担心。
可问题是,他这重点班的名额,是他爸买来的。
翟深按了按额头,平时的事儿还好糊弄,高考就不好解决了,他妈迟早得面对自己这一塌糊涂的破成绩,是不是得趁早给他预警一下,好歹到时候能有个心理准备。
夜半,翟深嫌书房没放张床,他靠在椅子上睡实在不舒服,瞥了眼腕上的时间,装模作样两个多小时,也差不多了。
他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眼皮就已经睁不开了,没来得及玩两局贪吃蛇催眠,就已经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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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很是热闹,翟深不明所以看了过去,发现自己身处学校的篮球馆,他愣神的功夫,就有人催促他,“翟哥,别发愣了,快点儿传球啊!”
翟深下意识地把球朝着说话的人扔过去,那人接过球,原地一个弹跳,将球掷了出去,稳稳落进篮筐中,场边的裁判比了个手势,意味着他们这一队拿下三分。
比赛继续,球再次到了翟深手里,他刚准备传球,眼角余光看见一个人朝他扑来,翟深眼睛一眯,抱着球闪了一步,正好与扑来的人错开,眼见那人硬生生砸在地上。
裁判口哨声响起,翟深双手举起,挑眉冲脚边人道:“这么个破比赛你也玩阴的?要脸吗?”
他的意识有些混沌,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在球场上,但这一幕似曾相识,他仿佛已经经历过了。
第6章 纸糊的
裁判走了过来,翟深也没功夫想那么多,一番争论后,倒地的对手被他的队友搀扶着一瘸一拐下场了。
翟深觉得没意思,丢开球也下场了,他刚剧烈运动过,一身球服被汗水浸透,一靠近体育馆的空调就是一阵凉意。
翟深拿起场边的背包,往体育馆后方的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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