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魏秋瑜差点气哭,忍不住埋怨了几句。
却不料魏婆子振振有词,“咱们家哪能和姚家比?人家姚家接连两任村长,本来就攒有家底过得比咱家好。后来你和姚春暖同时出嫁,人家姚家留下两三成聘礼,就更有钱了。你呢?说为了面子好看,为了让你腰杆子挺直,为了以后能更好地照顾娘家,所有聘礼都带了回去!你叫我们魏家怎么和人家姚家比?”说到最后,魏婆子阴阳怪气的,她现在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听了女儿那番鬼话,生生将到手的金银珠宝又给推了出去!
亲娘在婆家面前将这些个打算一一抖落出来,魏秋瑜难堪极了。
在姚春暖和姚家人依依惜别的时候,王韩两家也在翘首以盼,他们的姻亲故旧不少,应该会有人来送一下他们的吧?再不济,给他们整点物资,上下打点一番也可以啊。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他们没等来人也没等人物资。对于他们那些姻亲故旧来说,这会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他们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哪敢冒头啊。
特别是韩家那边的亲戚,更是不敢吭气了。要知道最后审判那天,姚氏那话历历在目,他们虽然没去旁听,但派家丁去了啊,家丁回来这么一学,他们直觉要糟。
后来,听说三皇子听到下面汇报的这段时,冷笑连连。他们真恨不得将自己团起来,就怕被那位盯上,将他们当成了韩家将来逆风大翻盘的助力。
面对家人们难掩失望的脸,已经经历过一次,早已见识过世态炎凉的王朗倒是接受良好。只是他没想到姚家人还挺有情有义的,对姚春暖这个女儿没说的。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押送官好不好,在流放路上才是重中之重。前世那次流放,他们才叫吃足了苦头。这次他用手中的筹码打点了一二,想来一定会比前世要好的。
这么一想,王朗的目光无意地扫了此次的押送官大人田启刚,也是这一路上的主要负责人。这人的口碑不错,所带领的押送队伍名声也比较好,想来这回他们能少受点罪。
今秋被流放的不止王韩两家犯人,流放到伊春的也不止他们两家。这不,他们刚出了京城的地界,就有两批官差各押送了二三十名犯人来汇合。也就是说他们这批八九十个犯人将由三四十名押送官押送前往伊春。
后面两批人,姚春暖扫了一眼,年长的多,年少的少。她在这里说的年长是三十以上的,没办法,古人人均寿命短,三十以上都自称中年人了。
他们主要以男犯人以主,女犯人也有,少,但姚春暖相信她们每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这两波人,可不像王韩两家是被大家长获罪祸及流放的,他们中,大多都是一些作奸犯科之辈,想来手上有人命的也不少。
这里面有几个人值得姚春暖留意一二,其中呢又有两个人姚春暖格外注意。那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叫萧解命,女的叫罗素衣。
两人都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吧。容貌在一堆作奸犯科的犯人中算是很出众的了。
男的身形瘦削,擎长,面容自是好的,他掩嘴咳嗽时,手骨很好看,只是他一直咳一直咳,咳得像是要把肺都从胸腔里咳出来一样。
刚看到萧解命囚服上的名字时,姚春暖忍不住笑了。
察觉到姚春暖的目光时,朝她看了过来,这人甚至还不自觉地歪了歪头,眼中有着明显的困惑和不解。
姚春暖微微颔首,便移开了目光,心想,这人倒是敏锐。
那女的,表情比较木讷,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
这两人站在那,其余犯人都不自觉地尽量远离他们。就连押送的官差,在对待两人的态度上也略有不同,给人一种,仿佛只要对方不找事,他们也不会主动招惹的感觉。
这两人,让她忆起一句话,最优秀的猎人,通常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的。
三方队伍汇合之后,田启刚不曾让休息,带着他们全速赶路。
流放不是自行出游,每天要走多少路,都是有定数的。再加上因为火化王御史耽误了点时间,启程晚了,所以押送他们的官差像是赶鸭子似的催促他们前进,催促个一两次,发现还是不听话,他们就直接上鞋子了。
姚春暖观察了一下,虽然是三波人联合押送,但显然,真有事儿落实到具体的犯人身上时,还是各管各的。
但很快,姚春暖就没有时间去关注别人的事了,主要是因为大热天的赶路实在是太难受了。这气温估计都有三十四五度吧?而她只披着一块头巾便顶着烈日赶路,她觉得自己气短胸闷,就差没晕过去了!但她不敢晕,刚才就有人晕过去了,是魏秋瑜的妯娌,然后她就被用水泼醒了,连衣服都没得换,就得继续赶路。
她估计她要是晕过去,也是这种待遇。所以,她不能晕!要是有瓶藿香正气液就好了,她迫切需要!
这么一想,她立即感到手中多了一管胶瓶子,意识到什么,她立即将手缩进衣袖里,一摸,果然是她奶喜欢的老包装藿香正气液。她奶就喜欢这种,她常说老包装的才够味,大夏天的一管下去,保准神清气爽,想晕都晕不过去。
姚春暖趁着队伍小憩让大家解决三急的时候,找了个隐秘处将藿香正气液喝了下去,然后立即感到好多了。她喝完之后,胶瓶子自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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