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智商不够,必须多学多练,争取将来不拖后腿!
其实,不聪明的人能够对自身定位得体,不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这就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
萧宁安排人运粮回雍州,留下的不过是三日的粮草,恰好是能赶到筦城,同韩靖会合。
想必自从雍州兵出,不少人都等着,盼着雍州的兵马能到!尤其是韩靖。
然而,等到萧宁领兵真正抵达筦城时,有人想用人,场面定是做得十分漂亮。
纵不能放下架子亲自相迎,总能不留痕迹的让身边的人出面相迎,随后又能将这点为国之大义,纵然受尽折辱也再所不惜的名声,尽都揽到自个儿头上。
萧宁一行尚未抵达筦城外的盟军汇聚之地,便听说竟然有人亲自来迎她,实在让人受宠若惊,难以置信。
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这群人为何有此行径。
“忒不要脸。”明鉴第一个开口,不难看出他的不屑。
“有人出迎,这是欢迎我们到来,多给我们脸啊,怎么能说他们不要脸呢?”萧宁明摆是说的反话,配合嘴角那明显带着嘲讽的笑容,真是够了。
明鉴偷瞄萧宁一眼,萧宁道:“他们算计咱们,等我们算计起他们,也就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靠,这种谁要是作死,撞到她手上,她定十倍百倍偿还的态度,要的就是这气势。
“小娘子领军出雍州,王先生并未告知。盟军都以为领军前来的人是将军。”坏心眼的人不是只有一个,比如此刻幽幽叹息,道出此话的崔攸,亦期待见到诸多算计的世族们变脸的样儿。
萧宁莞尔,能碰上一群志同道合的人,都想看世族不痛快的样儿,真不是一般的好!
王宦的额头落下一滴汗。当日离开雍州时,他是瞧着萧宁,打从知道由萧宁领军开始,整个人都不好,更不知如何同盟军们启口,被萧宁要求保守秘密,他不敢不听。
一开始是畏惧萧宁退兵,后来萧宁都答应想方设法救他家人,他又怎么会另外谋划,萧宁明显不希望韩氏他们知道是她领军来此,他焉能不配合。
就是不知道一但那群人看到萧宁,不是他们期待的萧谌,如何反应。
万望一个个别以为自己了不起,反而落入萧宁的彀中,颜面尽失。
“再有三里便到,走吧。”萧宁一脸的跃跃欲试,下令三军开拔,走!
萧容不留痕迹地扫过萧宁一眼,怎么就觉得萧宁闹事不嫌大呢?
三里,很快便抵达,远远看到韩氏的旗帜,萧宁叹道:“不容易啊,为了能得一把顺手的刀,韩靖这算不算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然也。”明鉴配合到位,他也算跟萧宁接触久了,得知这一回来见的是韩氏,故而将韩靖做的事,从头到尾,全都了解个遍。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狠人,狠得让你出乎意料。
不过,听着萧宁点明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明鉴警钟大响。
一个人聪明,机关算尽已令人生畏,若此人能屏气吞声,含垢忍辱,那便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我很期待他看到我的反应。”萧宁嘴角笑意加深,人已经往前走去。
明鉴惊心于韩靖为达目的能不择手段时,瞧着萧宁分外期待的样儿,心里默默地想问,你就不怕韩靖?
别说,萧宁确实不怕。
“萧骠骑,闻名久矣,今日得见,我等三生有幸。”能让韩靖派过来接人的,断不会一照面便想给萧谌难看,人还是颇懂些礼数的。
没有看见萧谌,只是见着旗帜,这便作揖扬声,一番赞美之言丢出去。
萧宁嘴角带着容,看着前面两个同萧谌年纪相仿的人,一个温和有礼,一个略显跋扈。
只这样的组合,便可看出韩靖的小心思实在是多!
“有劳两位相迎,宁有礼了。”人欢迎的是萧谌,能出声,这时候适合出声,唯萧宁而已。
饶是一行人站在最前头,两人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人定然不会是萧宁。
萧宁对于旁人眼中无她,浑不在意,“两位低低头。”
茫然的人四处寻声音所在,无人回以,萧宁好言提醒。
终于,低下头的人看到萧宁了,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五彩缤纷,“这......”
饶是看着温和的郎君亦显露出震惊之色,不过又很快恢复平常,轻声地道:“这是骠骑将军家眷?”
“家父正是镇守雍州的骠骑将军。”对方问得客气,萧宁答得温和。
那显得跋扈的郎君着急地抢前一步道:“萧骠骑何时能抵达?”
他们来是为萧谌而来,才不是为了萧谌的家眷。
不过,看不到萧谌便变了脸,吃相不嫌难看?
“胡人再次进犯,雍州告急,家父既奉命守卫一方百姓,不便前来。然诸位所行又是匡扶正义,振兴大兴之事,家父不便前来,特命小女代父前来,两位有何异议?”萧宁有条不紊的解释原因经过,想看看人作何反应?
“这如何使得!”听完萧宁的话,两人几乎都傻眼了,万万想不到有一天竟然真会发生这诞谩不经的事儿。
“这是何意?公是以为,家父不该因胡人进犯守卫雍州?又或是以为,家父因民族存亡之大事来不了,特命小女前来,不该?若如此,小女可即刻领兵返回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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