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盖罪行的人,最后竟然还是落入了大昌的手中,这一切,无论他再怎么挣扎,都插翅难逃。正是应了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赵郎君,你想好了,你全盘托出,给我证据,我不杀你的孙儿。若是你不说,孩子与你们同罪,你会立刻断子绝孙。你在这牢狱行刺于我,你儿子弑母杀兄弟,桩桩件件,没有半点做假,自然,依律当处死。”
依言定罪,断不可行。可赵十四郎前面犯下的过错,构陷萧宁,乱人心;今又欲行刺萧宁,就凭这两个罪名,赵十四郎必死无疑。
赵用就更不用说了,犯下这等丧心病狂之罪行,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赵家,因自身之故,如今剩下的人都有谁,赵十四郎自己衡量。
最后,赵十四郎是不是要赌他们赵家得天庇护,保全小孙儿的一条小命,且看赵十四郎的决定。
赵十四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说。不管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同伙不少,每一个都是世族,他们都是不满公主兴女权,公主当权之人,与我的通信,我都保留下来,就放在密室之内。”
密室,既然是赵十四郎藏人的地方,藏物也不稀奇。
“父亲。”赵用大声叫唤,希望赵十四郎不要再说下去。
他们跟萧宁斗了这许久,怎么可以就这样认输了呢?
赵十四郎眼中尽是冷意,望着赵用道:“我做事还轮不到你在我这儿指手画脚。”
赵用明了,赵十四郎做下决定的事,不是他能更改的。且最要命的是,赵十四郎都已道明,就算他再怎么阻拦,也来不及了。
“父亲以为,东西在你被押后,还会继续留在原处吗?”不过,赵用不傻,或许更应该说,幕后的一些人,他们都挺聪明的,聪明得知道,到底应该如何才能如他们所愿。
赵十四郎一时不开口,不代表没有人防着,更不代表他们这些从本质上谁都不相信的人,会将希望寄托在赵十四郎的身上。
赵十四郎手里有的东西,那可以定他们罪的东西,定是要一件不留。
赵用在这个时候哈哈大笑起来,冲赵十四郎道:“父亲啊父亲,你是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其实谁都不信的。正是因为如此,从父亲被关入大牢,我便一直都在找,找你留下的信在何处。
“啊,你看你,连把东西藏在哪里都不肯告诉我,不是正好说明了在你的心里,你也是从来都不相信我的?
“你不信我,我也同样不信你,我就把你跟各家的通信,全都烧了。就是你的人,但凡他们知道各家事的人,我都杀了。”
赵用做事狠啊,也是早有防备赵十四郎。
“你!”赵十四郎气不打一处来,这就要厥过去了,萧宁提醒,“是不是,该亲自去看看才好做下结论。你的这个儿子,他未必不会骗你。想必你选择将东西藏起来,这个地方定是不好找的。”
到头来,最镇定自若,处之泰然的竟然是萧宁,无论赵用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她是一个字都不信,她只相信亲眼看到的一切。
果不其然,随萧宁这话音落下,赵用得意的表情一僵,怒目以对。
“走吧。”萧宁满意于某人的表情,不忘提醒赵十四郎在前面引路。
赵十四郎本已绝望,不想峰回路转,一切还有机会!
好,好,实在是太好了!
松一口气之余,赵十四郎不敢再怠慢,连忙在前引路。
待他们抵达密室,这一处由简陋的院子所掩饰的暗室,离正堂并不远。不过,赵十四郎竟然能在这雍州内,甚至是短时间内建成这样一座暗室,不易。
当看到清河郡主扶着一个妇人走出,在看到赵十四郎和赵用的那一刻,清河郡主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往他们的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有这样的母亲,你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所以,为何要寻她呢?”纵然挨了打,赵用完全不为所动,仅有此一问,透着不解。
清河郡主道:“从来只有你们这些无.耻之辈抬不起头,永远不是我们。”
在清河郡主的身后,陆续有几个女子叫人扶出来。
与清河郡主一道出来的还有萧评,萧评解释地道:“这其中有不少是宫中妃嫔。”
此言落下,叫萧宁拿眼看了过去,宫中妃嫔,都是份位低,或许只是伺候过皇帝一些日子,最后失宠,又无子嗣之人?
不,纵然如清河郡主的生母,这可是已然诞下皇女的人,依然难逃毒手,可见有些事,不是一人所为。
萧宁想起了韩太后,那样一个女人,当真如此的心狠,行事毫无顾忌?
“你们怎么来了?”萧评挥手,让人将所有的人都先扶去休息,一时半会的其他事也顾不上,安定人心为重。
“送清河郡主回宫休息。”萧宁吩咐,不想萧评道:“回宫略有不妥,我有一处私宅,且让她们先去休息。长沙夫人出事,也该为清河郡主准备府邸了。”
从前因清河郡主是未出阁的公主,又有长沙夫人这一位长辈在,有些事总是不适宜提前准备。
现在长沙夫人出事,就得准备了。
“我就在府内,姑母遭此横祸,我要为姑母料理后事。”清河郡主相当的清醒,很明了此时的她该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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