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周二郎认定萧宁会为了萧三娘跟他谈!
玉毫都好奇周二郎想要什么了。问过周二郎这个问题,却没能从周二郎处得到答案的萧宁,按理来说该是比谁都更迫切想知道答案。
想知道答案的人难免会急切,人一但急切就会出错,便是给了人可乘之机。
周二郎要的就是萧宁这一份急切,这样一来他就更有可能寻到突破口,达到他的目的。
“殿下的意思是?”玉毫并没有完全明白。
“不和离,他也不敢休妻,且耗着,比起萧家,周家更耗不起。以死相逼,萧家是不想沾染人命,旁人若是想要他死,有的是办法。”欧阳齐代为回答,告诉了玉毫,萧宁根本不必急于出手,只要等着,看着,有人就会明白,周二郎想向天下宣告的不为强权所折腰,最后不过是一个笑话。
萧宁笑道:“欧阳先生说得极是,这个时候最不需要急的就是萧家。该找回的场子我们已经找回来了。接下来的事,且看看有多少人看得起周家。周家啊,若都是一群蠢货,合该让他们周家消亡!”
一个有些小聪明,最重要是自作聪明的人,真能把一家子坑死。最好的代表人物请参考韩三娘。
想成为皇后,爬上皇帝的床,结果被人下了暗手,小皇帝死于她手,大兴之乱由此而始,最后韩家成为众矢之的,也是因为这么件事。
萧宁算不上好人,那也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去招惹一个家族或者是灭掉一个家族,她不想,要是有旁人借此良机毁了整个周家,可怪不了她。
现在这种情况下,周家想要扭转乾坤,将局势完全变成利于他们家,就得看看有没有一个聪明人出面,懂得找到真正能改变这个局势的人。
“公主殿下。”萧宁带人走出了教坊的门口,倒是很期待周家的人,接下来又会闹出什么事。
正所谓不作不死,敢做敢死。周家人想踩萧三娘上位,就该早有准备,明了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只是萧宁轻快的准备赶回驿站,不想却被一个相貌平庸的女子阻拦。
这一位女子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年纪,乍然一看觉得相貌平庸,再一看,便注意到她的左面颊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胎记虽然只有指甲般大小,但落在女子的容貌上,又是原本平庸的相貌,对于看脸的人来说,这样的女子只怕无几人喜欢。
萧宁这么被人拦下倒也不意外,毕竟她在教坊内读了这么半天的诗词,这些诗词,随便拿一首出来也能震惊天下,更别说她这一口气读了好几百首。
出来没被人围着要签名,那都是畏惧于萧宁的公主身份。
要签名自知不可能。可如果因此成为萧宁的迷弟迷妹,欲入萧宁门下,为萧宁效力,并无不可。
“女郎有何事?”萧宁纵然也喜欢相貌出众的人,却不会一味的以貌取人。
眼前的女子再怎么相貌平庸,能够冲到萧宁的面前,萧宁也想听听,她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周氏七娘见过公主殿下。”来人自我介绍,只是这一个姓氏引得萧宁目不转睛地望向她。
“家兄正是周二郎!”明了萧宁心中的疑惑,周七娘不等萧宁询问已经介绍了一番。
萧宁沉着的询问:“故你来寻我,所谓何事?”
周七娘郑重的朝萧宁行了一个大礼,“请公主殿下网开一面,留我周氏一条活路。”
方才萧宁就在想,周家究竟有没有一个聪明人,能在此周家生死存亡之际,力挽狂澜,保住周家人。
刚想着,人竟然送上门来。
教坊里里外外早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萧宁出来,所有围观的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让萧宁可以顺利通行。周七娘堵上萧宁,早已引起旁人侧目。
两人几句话的交谈,已经有人竖起耳朵。
“你该知道事情的决定权并不在我手上,我萧氏从不主动与人为敌,也不愿意毁一家一族。但是,凡辱及我萧家之人,我萧氏一个都不会放过。”观萧宁方才是怎么对付周二郎的,便可窥见萧宁是怎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倘若周二郎记住教训,大大方方地写下和离书,从此和萧三娘一别两宽,各自欢喜。这件事在萧宁这里或是萧家手上,也就就此掀过,完结。
偏偏周二郎心思太多,总也学不乖。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想拿捏萧宁,威胁萧宁,跟萧宁谈条件,那便怪不得萧宁冷眼旁观,或许还会在必要的时候火上浇一把油,让他尝尝什么叫自食其果。
萧宁说完话,抬脚准备走人,周七娘连忙抓住萧宁的衣袖,“但求公主殿下给我周氏一个机会。”
一个机会萧宁倒是不吝啬,况且方才她也在想,周家有没有一个聪明人出来,力挽狂澜。
周七娘不知何时在此等候,但既然能够抓住萧宁,向萧宁提出恳请。
“往日的仇,该报的我都已经报了。周氏但凡不再犯我萧氏,我自然也不会找你们麻烦。”萧宁现在不打算动手,那是等着有人动手,她再反击。
如果周家能在周二郎出手前解决周二郎犯于萧氏,萧宁也就没有了要跟他们为难的理由。
周七娘听懂了萧宁话中的意思,满心都是感谢的朝萧宁再次行以大礼,“公主殿下放心,周氏绝不会与陛下和公主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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