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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向你保证的是,你说了能活得过今日,你若是不说,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你自己选。”陆长史自己做过什么事他自己不知道?
    要跟萧宁谈条件前,是不是得想想,他有什么值得萧宁跟他谈的?
    若他十恶不赦,该做的不该做的事都做了,让他活着,大昌的律法都成虚设了?
    萧宁是不会轻易答应任何人任何事的,“话,你同小秋说,能不能饶你性命,这一天日子还长着,你若是不怕死,只管说一半留一半。”
    最后这话丢下,萧宁已然不见。
    刺史府设宴,萧宁是主,岂有不以礼相待的道理。
    纵然来的人里不知有多少是包藏祸心之人,那也得跟他们周旋,尤其是不能让他们挑出半点毛病来。
    “殿下。”陆长史哪里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一个秋衡,他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同他说的话最后究竟是有用或是无用,谁敢保证了?
    “长史,我不急,你若是不急,那我便先行一步?”设宴啊,前头定然是十分热闹的,秋衡其实很想跟在萧宁的身边多听多看的。
    若是陆长史不想说,或是想等到快死的时候才想说,他不急的。
    陆长史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想骂娘!
    上至萧宁,下至秋衡,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太欺负人了!
    可他果真是想好了做什么?若是想说且大大方方的说,若是不想说,人家可就走了,谁还能一直的等着你?
    “我说。”哪怕被人欺负到这境地,亦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想活命,现在能让他活命的就只有萧宁。
    他这么两天没有消息,落在许多人眼里,定是已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再有萧宁这样宴请荆州的所有世族,断不可能无所作为。无中生有的事,谁还不会?
    一向擅长这种事的人,以己度人,料定萧宁但若出手,肯定不会再由他迟疑,他要是再不说,真要丢了小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陆长史只能一五一十的道来。
    这会儿的萧宁出现在刺史府的正堂,她这巡视各州下来,从未设宴特意招待任何人,这入荆州来,倒是难得愿意设一宴以请荆州世族。
    正好,荆州内的人也想见一见,这一位名满天下的镇国公主。
    “殿下。”萧宁行来,颜刺史第一个拱手见礼,萧宁意示之道:“诸公有礼。”
    众人是闻萧宁之名久矣,见是第一回 见。
    “殿下。”只是纵然知道萧宁年幼,但这样的小身板站在他们面前,稚嫩的面容跟他们家中的儿女何其相似,可他们的儿女还需要他们的庇护,萧宁倒是为萧谌打下了天下。
    这,差距有些大了!
    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好在都没有表现出来,只管望着萧宁,客气而生疏地见礼。
    “初至荆州,与诸位也是第一回 见面,往后还望诸位多以指点。”萧宁于此时端起酒杯,里面装的是酒或是水,无人敢问之,却都纷纷的取过一旁的酒杯,与萧宁共饮之。
    “殿下客气,客气了。”
    萧宁一张脸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她如此与人笑容可掬地说来,眼眉间都柔和,落在众人的眼里,这样的小娘子既是知书达理的,也是极为温驯的。
    “只是初至荆州,事情出了不少。我巡视各州,见过的人不少,遇到的事同样也不少,牛踏驿站的事,却是第一回 碰见。诸位久居荆州,曾遇否?”
    然一杯酒水下腹,萧宁脸上的笑容未敛去,内容却是叫众人刚给萧宁标上一个好欺负的标记,瞬间化为虚有。
    年轻是年轻,可跟他们家的孩子完全不同。他们且收了轻视之心,好好地盯着萧宁的一举一动,小心她说的每一个字。
    “不曾不曾。”连连说着不曾,也确实是不曾!
    “想也是。不过我还以为诸位会说,这穷山恶水出刁民,荆州之内如这般闹事的人,不知凡几,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毕竟比起杀人夺命,这不算什么事。”萧宁真是百无禁.忌,说起话来丝毫不曾留有分寸。
    未必不是在心里也这么想的人,听萧宁说出口,自然不是好的。
    “殿下说的哪里话,荆州在刺史治下,一直都是百姓安居,其乐融融,绝无杀人害命之事。”比起要让萧宁牢记所谓的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话,他们愿意说,这荆州内无事。
    既是无事,萧宁还能怎么查查荆州?
    现如今的众人都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把萧宁送走吧,有多远就送得有多远,别再让她留在荆州。
    总觉得萧宁要是留下,接下来不定还要出什么事。
    萧宁面露惊叹,“如此说来,颜刺史实难得一见的好官。”
    目光落在颜刺史的身上,颜刺史那叫一个如坐针毡。
    荆州什么情况,萧宁来了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想骗人,忽悠人,他们也敢这红口白牙的乱说?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萧宁对荆州的事究竟知道多少,到了这个份上,颜刺史其实都拿不准,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不认。
    他要是真能让荆州民安,百姓其乐融融,怎么夸他,他都敢受。现在他岂有这样的本事?
    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不亏心,颜刺史受不了。
    众人其实都知道颜刺史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一个不配合的人,反正萧宁亦无察觉,算了,就不与他计较了,反正无人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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