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说的,不如大大方方的说个够。
她也不是那种听不进人言的人,有不当之处,你们倒是提出来。
MD!他们倒是想提,但现在是提这个的时候?
登闻鼓一响,萧谌自己定下的规矩,无论是谁坐在这皇帝的位置上,对这个事都不能当作不存在。
皇帝要是敢不亲自过问此案,皇帝可废之啊,啧啧啧。
看看萧谌在听到楚安的诉求时的表情,何尝不是第一时间看向萧宁,这震惊的眼神和他们差不多!
不会吧,这么大的事萧宁还能不提前跟萧谌说?
说倒是说了,只是说了一半留了一半,这谁能想到?
萧谌早知道闺女杀伤力极大,这不出手则矣,若是一出手,定要达到目的。
现在萧宁的目的是什么?
改一改这古往今来只有男人可承嗣的规矩!
清河郡主是第一个出现的人,她的出现是必然,作为姬氏天下认证的血缘,原争的是承爵问题,但那亦是承嗣问题。
正因如此,这才有人咬死了绝不答应。
须知为了承爵承嗣一事,太学和无类书院吵到如今,两方的学子那每一日写出来的关于女子是否可以承爵文章,如今都堆得如山那么高了。
偏不管学子吵,百官吵,萧谌一点都不急,巴不得他们继续吵下去,反正亲的人总是无事挑事,现在就让他们吵个够。
原以为不定要争到什么时候。结果倒好,来了一个楚安。
楚安遇上的事,让楚安明明确确的提出奉灵承嗣请求,而她经历的事,从很多方面证明了什么?
过继,招赘,确定你不会因此丢了小命?
萧宁就是要把天下间所有男人不愿想,不愿意看见的事实摆在他们面前。
她就不信了,他们以为性命不重要,就算人死了,死了也就死了,无甚关系?
“奉灵承嗣一事,暂时放一放,你父亲的死,你告什么?”萧谌惊讶过后,亦捉住重点,这个案子是命案,杀人的大案子。楚安来了,也打算要告到底,行吧,她有怀疑的对象。
事情得一件件的来,须得把案子定死了,才好提诉求。萧谌深明其意。
“赘夫沈经为夺妾之家财,与人合谋杀妾的父亲,这是一应人证物证,请陛下为妆做主。”证据啊,人证物证,在事情没有闹出来之前,萧宁早就落实了,这就意味着任何人都休想改变这个案子。
立刻有人走下来,从楚安的手中拿出所谓的证词,送到萧谌的面前。
萧谌便知,萧宁出手,早就将该安排,查实的事,全都查明了,谁想再挑毛病,且省省吧。
其实这一刻的萧谌,看着上面的供词,代入感很强。事情的始末,其实跟他们家差不多,不过都是画面为有家业要承继,可这膝下独一女而已,按规矩,要么就是过继,要么就是招赘。
楚家的这位选择了后者。然一向以为识人的人,终是看错了人,失了性命,女儿更是得不到他原想给她的庇护,而是要在此时须得为他报仇费尽心思。
果然,将希望寄托于旁人身上,最后得到的都将是绝望。
萧谌不知其他人是何想法,但此时此刻的他,更坚定了这万里江山必要传到萧宁手中的想法。
前车之鉴,他绝不会让萧宁步楚安的后尘。他也不要步楚槐的后尘。
“你们看看。”萧宁出手,查实了案子的始末,断不会给任何人,任何机会在这个案子里做手脚。萧谌看完后,也传到三司的长官手中。
许原这刑部尚书,接过看得迅速,这上面的人证物证之严谨,看来是有高手指点。
瞄了萧宁一眼,许原还是将证据传下去。
这林铮和崔令都看过了,确实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证据确凿的事实摆在眼前,谁能说不受理此案。
“你们怎么看?”于此时,萧谌见他们看完了,不忘问上一句,只为确定他们各自的想法。
“既已证据确凿,当将犯人看押入大牢。”大理寺卿崔令赶紧地道出想法。
“臣附议。”对啊,案子都查清楚了,证据确凿,这就把人捉住,关起来。
“臣以为,案子查得再清楚,也理当过堂再审,以令天下知,陛下处事公正。”不错,证据是足了,但仅是如此是不够的。许原明了萧宁如此行事的目的何在,若想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更为开先河须得多几样准备。
况且,楚安的诉求已然道出,仅是在萧谌和他们的面前道出是不够的,她求其所愿,并不是仅仅为自己而求。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往后更能开启新篇章,既如此,怎么能轻率的落幕。
林铮和崔令都瞪了许原一眼,然而许原管他们才怪。
有些事许原也是同意的,通过这个案子,更让许原切身的体会到,人心是不能赌的,若是赌输了,这寻常的人家都要丢了小命,更何况是天下权势的顶峰。
萧宁很好,至少到现在为止,许原挑不出萧宁不好的毛病来。
生而为女,性别是改变不了的,但真要为了一个性别,无视萧宁的成就,她的品行?而要将天下交到别人手中,挑起另一场争斗,以令大昌天下再起纷乱吗?
不,不该是这样的。怎么能是这样呢?
他们好不容易才平定了天下,一群人齐心协力地走到今日,他们是要开创盛世之人,怎么能亲自毁了这个他们心之向往的盛世?
--